第二次去范凡住的地方时,我见到了范凡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在路上,范凡递给了我一个苹果。
后来,我便很少去找范凡。偶尔,范凡会叫我去网吧找他,我去过两次,也就不想去了。再后来,四川一带发生了地震,范凡是重庆人。
我打电话给范凡,是停机状态。后来才知道,他的手机被偷了。暂时没有办法联系到他,只能等着他来找我。
最后一次在校外见到范凡,是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我打着雨伞,在路口附近迎面遇见了范凡。他手里拿着打包的盒饭,喊了我。
我记得前几天,室友告诉我说,范凡去寝室找过我,我不在,就把我的手机号码要去了。我问范凡怎么拿了我的手机号码不给我打电话。
他说,号码放在裤子口袋里被洗掉了。没聊几句,我们就各自走开了。不久之后,范凡回归单身,搬回来宿舍,我们都成了伤心人。
这年五月,我在网上认识了阿磊。在聊天群里,阿磊主动向我示好,因为他遇到了困难,需要帮助。
“我今晚没地方去,可以在你那过一晚吗?”阿磊问道。
“我住在学校的学生公寓里,不方便啊。”我担心上当受骗,没有追问他的具体情况,就用一个真实而充分的理由拒绝了他。
“你那附近有旅馆吗?”阿磊追问道。
说起旅馆,我就没有了抗拒的能力。我总是毫无来由地认为,旅馆是爱情的起跑线。我想,我的青春终有一天会在旅馆里腐烂,变朽。
“你不是学生?”我反问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是,我毕业一年了。我是岳阳人,今天刚来到长沙,找工作。”阿磊回答道。
“这里旅馆是有不少,但是我都没有去过。”我说着,已经有点心动了。
“我去你那,你陪我一起去旅馆,好不?”阿磊继续引诱道。
同是寂寞之躯,我便没有再拒绝。交换了手机号码后,我开始了不安分的等待。
我不知道我们的命运到底被什么操控着,为什么本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就突然间有了关联。
我想,如果当时我恰巧不在线,如果我果断地拒绝了他,就不会接下来的见面,我的人生就会呈现另一个世界。
物理学上说,我们生活在多重的世界中。
这个世界在黑夜中似乎充满了更多的可能性。不变的月光,不变的楼房,而我的生活因为某个细微的事情随时都在变化。
物理学上说,这个叫蝴蝶效应。
如今,我将踏上一艘没有方向的帆船。无法选择,人生总得远航。
阿磊虽然比我年长两岁,但看起来并不显得比我成熟,穿着和我一样孩子气,身材有点小胖,笑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穿得真秀气啊。”见面的时候,阿磊打趣道。
我穿着一件绿色的无袖衫,带着金属拉链和小帽子,这让我的身材显得修长些。
“也就是晚上才敢穿出来。”我解释道。
“走,陪我一起去旅馆睡吧。”阿磊倒是直言不讳。
“你来长沙就只背了一个包?”我不解地问道。
“衣服、电脑都放在岳阳家里的,等找到了工作,有安定的住处了,我再回去取来。”阿磊说。
答应陪他去旅馆时,我本以为,阿磊会要求我帮他付房租,但是没有。阿磊讲好了价钱后,自己掏钱付了租金。
关掉电灯,阿磊抱着我,问道:
“喜不喜欢我?”
我有点儿不习惯,没有回答他,而是问:
“你学什么专业的?要找什么工作?”
“编导专业,我的工作是当老师,带艺术生。”阿磊回答道。
有时候,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强势的男人,可以照顾好身边那个弱势的你。可是,我总是怯懦和虚弱到连自己都照顾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