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明媚的日光从窗外洒进来,把人身上照得暖融融的。
大概是春天最容易犯困,宋令虞不知道瑄王有没有睡着,她竟然闭上眼睡着了。
瑄王却在这时睁开眼,目光里一片清明,伸出胳膊搂住宋令虞,把人放在榻上。
瑄王侧躺着,让宋令虞枕在他的臂弯上。
他一只大手落在宋令虞的后颈,另一手抬起来,小心翼翼,不太敢触碰似的,许久才落到宋令虞的脸上。
瑄王从宋令虞的眉、到眼,鼻子,唇瓣,一一描绘着,无比的怜惜,珍之重之,神色里充满了痴恋和偏执。
他故技重施,让宋令虞昏睡过去,是想这般看她、轻抚她的眉眼,抱她在怀里,也是要破坏她的选妻宴会。
他不允许宋令虞成亲生子。
以往宋令虞不爱他,现在宋令虞知道了原文,更不会爱他了。
但不爱他,她又能怎样呢?
那个时候他后悔给宋令虞下绝情蛊,现在,他那么卑劣地庆幸自己给宋令虞下了绝情蛊。
只要有这蛊在,宋令虞就不能背叛他,去帮助湛淮晏除掉他,更不能像原文里那样跟湛淮晏颠鸾倒凤。
他这辈子得不到宋令虞的爱,旁人也别想得到,这就足够了……心口的疼痛让瑄王双目赤红,生不如死。
他却不压抑着渴望,宁愿折磨着自己,在这一刻任其汹涌。
瑄王的脸凑近宋令虞,贴着她,额头上冒出汗,后颈的青筋凸起。
他的薄唇落到宋令虞的脸上,低声病态地喊:“令虞、令虞……”
瑄王去了宋令虞的寝卧,打开装衣服的箱子。
他只想捱过那无数个对她魂牵梦萦,辗转反侧的夜晚。
即便那样会让蛊虫发作,让他痛不欲生,但那种满足足以抵消。
他在所不惜,宁可疼到昏厥,折寿短命,也要对令虞如痴如狂。
瑄王如采花贼般翻找着宋令虞的衣物,然后就看到了一些白色类似纱布的布条。
瑄王疑惑地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又嗅。
那不是熏香或是皂香,应该是令虞本身的体香,让他的神魂都震颤了。
瑄王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已足够让他借此思念宋令虞。
他便藏进胸口。
墨云走进来,简直没脸看瑄王那样子,低声提醒,“王爷,我们去宴会上吧,恐怕太子要过来一趟。”
瑄王眸色森寒,湛淮晏应该跟他一样,不希望宋令虞现身在春日宴上。
他就不用担心过来的湛淮晏会叫醒宋令虞了,恐怕湛淮晏也会给宋令虞用迷药呢。
瑄王走了出去,让墨风在暗中注意着,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宋令虞出了院子。
而他出现在春日宴上,那些贵女就如同狼看到了肉,都对他扑上来,哪还有宋令虞选妻的份?
今日,他出卖色相牺牲一下自己,能破坏了春日宴,也值了。
*
太子亲自驾临女子的后宅、一个姨娘的院子,这让郑姨娘受宠若惊,连忙带着院子的全部人去迎太子。
太子没让郑姨娘行礼,虚抬了一下胳膊,喊得是岳母。
然后他留了郑姨娘的心腹婢女和自己带的黑三在场,他就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对郑姨娘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