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就快些去吧。”
“是。”
玄昕,你莫要怪我。如果你我注定终成陌路,那么我情愿——你死在我手中,至少你,还会记得我,即使是黄泉地府,我的名字都将印在你心上。
——————————————————————————————————————————————————————————————————————————————云姒宓到了沉芳殿的时候,成公公已经侯在那里了。书香门第
“公主你可算来了。”
云姒宓温婉一笑,雍容中尽显娇妍风华,哪有方才的凄楚与神伤,果然是大家女儿教出来的大气风范,“只怪我贪睡,竟一时忘了时辰。让公公久候了。”
成林也不与云姒宓多作虚应,是不能,也是不敢。
眼前的安宜公主还是若方才所见,倾城之色中眉目温柔婉约,气质也是雍容若牡,可是成林偏是觉出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似乎有什么变了,但是又不知道是哪处。他身平阅人无数,却仍旧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个妙龄少女。
“老奴这就去通报。”成林就把云姒宓引到厅门前,报道:“皇上,安宜公主到了!”
“进来吧!”帝王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不愠不火,反而让人摸不着方向。
云姒宓深吸了口气,略整了一下仪容,娇颜上的笑意勾画的恰到好处,明艳而不流于妖,,娴花照水,最重端庄。
一跨进殿,便闻到了一股子药香的味道。清苦弥漫,侵入眼耳口鼻,连着心都开始苦楚了。她看着那个白袍男子跪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全身一丝不苟,发丝高束,鬓角发亮。一瞬间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心中一下子空洞洞的,像是缺了一角,好不容易立下的决心也几乎摇摇欲坠。
云姒宓双手紧握,长长的指甲穿进皮肉,攥的手心一阵生冷的疼,逼得自己转过头,跪下道:“臣女见过皇上。”
“起来吧。”玄莳此时是没有心情将她扶起的,俊颜上神情交加,有郁又有愠,三分怀疑,四分担忧,一时教人看不分明。
“谢皇上。”
云姒宓站起来退到一旁,也不去看玄昕,只是低下头,任由垂落发丝遮住眼中的神色,心中却在暗自思量着皇上所欲为何。
“皇上,单凭一封书信就定了臣的罪,臣实在是心有不服。还请皇上容臣向着宫女问几句。”打破这一室寂静的是玄昕,只见他言辞诚恳,眉宇间一派君子坦荡荡,润泽无双。
“好,朕就给皇叔你一个机会。皇叔你可以起来问话。”玄莳眼里似是燃起一抹希望,又带了几分抑制,声调了不免有些动情,流泻出三分希冀。“来人啊,把这贱婢口中的布条拿开。”
“谢皇上。”玄昕从容的站起来,衣角飞扬间无不尽显翩翩风度。待得小太监将浣纱口中布条拔去,他方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浣纱一得了自由,伏在地上,甚是无力,听的玄昕的问话,这才抬起头,望向他的眸中有泪光闪现,楚楚可怜,“奴婢浣纱见过王爷。”话音里隐隐有一丝柔情脉脉浅送。
玄昕仍旧一脸正色,全不为所动,“你是何时进的宫?”
“是贞旭元年,皇上初登大宝,宫中女侍大换,奴婢就是那时进得宫的。”
“你说,本王于你有恩。可是本王早在皇上登基之前已然出宫。你倒是说说,本王何事给了你恩惠?”
“王爷难道是贵人多忘事,忘了那时奴婢刚入宫,不懂规矩,顶撞了管事嬷嬷,是王爷救了奴婢啊。从那以后,奴婢心里……心里就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浣纱微笑着,脸上的泪在光照下盈盈闪烁,转而一顿,“只怪奴婢没用,到最后非但不能帮助王爷成就大业,反而害了王爷。奴婢死不足惜,只是王爷你还是早早认了罪,皇上或许会从宽发落。”
好一招以退为进,玄昕更是有口难辩。
云姒宓在一旁看着,心中也不由暗自佩服萧怀远端得是好计量,连调教的人也是不一般,眉目传情,说的惟妙惟肖,连她都快相信她对玄昕是一片真心了。这条计策果然是再合适玄昕不过。
心中即使疼痛难当,云姒宓还是从一旁站了出来,眼神一凛,言道:“按说女子不涉政事,臣女也于此事业不该多作置喙。但是如今此事发生在我的院子里,而且浣纱也算是我的人。臣女在此斗胆,请皇上听我说几句。”
“请说。”玄莳脸上神色晦暗不明,看着云姒宓站了出来说话,面上勉强多了一分霁色。
“臣女不过只是好奇,这浣纱不过是一介宫女,若是她自己又哪里有如此天大的胆子敢谋害太后和皇上?除非她身后另有主谋之人指使。”云姒宓有意无意的望了玄昕一眼,正好对上了玄昕看向她的眼眸,四目相对间,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望着他眼中的愕然和一抹转瞬即逝的……心痛,云姒宓的心一颤,目光闪烁了一下,艰难的别过头,继续说道:“成公公在浣纱房里搜到的这封信,虽然把矛头都指向了静安王爷,但是这么明显的证据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看破了,也许是故意栽赃嫁祸也说不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