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般剔透的眼睛里,只有安详和快乐。静静的注视,仿佛那里,便是永远幸福的天堂。
随着风张扬的轨迹,美妙的笛声被带去远方。低沉缠绵,轻脆温柔,嘹亮高亢,激烈疯狂,然后再度变得沉稳深情。
好似在对天诉说着主人的心情,笛声将最美最真的感动都借由风儿表达。
远处不起眼的小山丘上,正坐着一个美丽的黑色精灵。黑发飘扬,白色的纯净袍服和发色形成强烈的反差,微开的领口,凌乱的褶皱,还有那唇边不羁的笑容,放|荡而贞洁,邪恶而纯真。上帝最热爱的矛盾美学在他的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微眯的浅蓝眸子好似这广阔的天空,纯净透彻,晶莹白皙的肌|肤,即使是最上等的羊绒也无法与之相比。
剔透的绿色笛子被轻轻放在红唇边,娇嫩欲滴的红和安逸舒适的绿,让妖艳和魅惑在那交际处缓缓形成。
深情的注视着,那美丽的孩子,就是他最完美的艺术品,是他一手创造的,精心雕琢的成果。
耶和华托着下巴,再也不看向跪伏于地的亚伯,悲悯依旧,他给出神的承诺:“祭品,我只会选择你的。”
“谢谢父神!”亚伯开心的答谢,然后恭敬的站起,低着头颅,慢慢退出殿堂。
贪婪,这种从未感受过的情绪在心中成型,一切该做的准备都已做好,似乎从现在开始,他便只需要静静的观看。
他一向喜欢如此,看那复杂的尘世潮起潮落,花开花谢,悲悯的眼神里有的,一直都是虚无,正是因为没有任何感情,所以能对万物公平。
左手持剑,右手举秤,公正与惩罚,都可以毫不犹豫。
神爱众生,不过是个笑谈。或者说,那是一厢情愿的人类,给予自己的最后安慰。
无意中,他精心描绘了一个美好的环境,这个环境造就了美丽的精灵。
黑色的长发和浅蓝的眸子,美丽的身体,复杂的灵魂,不羁的笑容和无意中的魅惑。
这一切,都映入了他虚妄的眼中,将他的世界染上色彩,让他的公平终于被打破,平衡出现裂缝,贪婪逐渐形成。
耶和华是神,至高之神,这样的存在似乎根本没有必要去烦恼自己的罪恶,他所要做的,不过是满足自己。
这个世界是由他创造,这世界中所有的生物都该对他朝拜,为他奉上一切,包括生命和灵魂,信仰和忠诚。
而如今,至上的神只是想要一个人类的孩子,让那个孩子的每寸肌|肤都属于自己,每个眼神都跟随自己,让他的嘴里只会吐出父神这个称呼。
这样看来,其实根本算不上贪婪,因为比较于大部分人类来说,想要的已经很少很少。
他似乎早已,将自己降级到人类的层面,然后,理所当然的运用着神的力量,做着罪恶却充满诱|惑的事情。
七宗罪的贪婪,已经将他侵蚀。又或者,他只是利用了这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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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来到草原,看着该隐颀长的背影,复杂扭曲的感情喷薄而出,美妙的笛声在空中回荡,羊群在乖乖的吃草。
他一直是痛恨该隐的,因为他的聪慧,他的优秀,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最好,耕种是这样,现在连牧羊他都可以挥洒自如。
但是,他又深深爱着该隐,那双温柔的浅蓝眸子,总会欢喜的看着他,不论他对他多么冷淡,都不会有任何反感,不但不会怪罪他,并向父母告状,还会不由自主的检讨自己,是否哪里让弟弟不高兴了。
这样只找自己麻烦的哥哥,让他如何也无法干脆的憎恨厌恶。
控制不住的走上前,从身后将自己的兄长抱住,他将下颌抵在该隐修|长的脖颈上,缓缓蹭着。
微微侧头着,该隐对着亚伯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好似纯洁的白色玫瑰在眼前绽放,耀眼的笑容如此美丽,却也如此脆弱,似乎只要轻轻的一个动作,便会在瞬间枯萎凋谢。
“亚伯,你去哪里偷懒了?”该隐宠溺的说着,对于自己的弟弟,他总是有用不完的爱,轻轻用翠绿的笛子敲打着亚伯的头,假装生气的说:“让父神知道你偷懒的话,可是会被惩罚的。”
“哥哥才不会让亚伯被惩罚。”他缓缓凑近该隐的脸颊,在上面轻轻吻着,然后套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才不怕。”
“好啊,现在知道撒娇了。”该隐红着脸,心里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这孩子从未对他如此亲昵,他不好意思的说:“以前都去干什么了?”
亚伯看着眼前嗔怒的该隐,蓝色的眸子一片晦暗,他心中想到,父神会对他如此宠爱,就是因为这无意间散发的**吧,多么**,就连对他有着深深妒忌的自己,也被深深吸引。
“以前吗?哥哥如此优秀,如果不理我,岂不是很尴尬。”亚伯嘴角微扯,眼中的光芒却没有一丝变化,站在该隐的身后将他收在怀里,高大的身体把该隐整个包住,他无从得知,现在的亚伯是怎样的表情。
微风扶过,草地发出飒飒的声响,宁静的世界里,似乎只有这兄弟两人。
远处的羊群缓缓向这里靠近,安详宁静的边吃草边移动,对目的地处的兄弟俩却视而不见。
这样美丽的世界,如此温柔的清风,还有怀中,,魅惑人心的精灵。
贪婪啊,就是被美好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