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资格,去指挥别人的想法,南宫词。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旋,又回头冷冷盯着凌洛伧:“考虑好了没有,跟我回去,救你的姐姐。”
凌洛伧不语,看着表情怪异的莫过,回忆着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心里居然漫过一片心痛。这个男人,这个自己最爱,却也是伤害自己最深的男人,突然好想知道他的过去,他脸上这一抹自责,内疚,心痛的源头,似乎并不止是因为对自己的伤害。可是?如果他有苦衷,为什么只字不提?
轻轻闭上眼,她痛苦的做着抉择。
莫过看着这一刻相对而立的三人,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
似乎是一阵漫长的等待,南宫赋终于忍不住,挥动着手里的长剑,秀气的嗓音嚷嚷起来:“快点,快点,不然让主上等急了,才不妙呢。”
凌洛伧猛地睁开眼睛,复杂着神色看一眼莫过,接着决绝的看着南宫赋,刚想开口,却忽感到头顶一片阴影掠过,接着便听到柔润的一声:“那就再让她等等吧。”
借着月光,凌洛伧定睛一看,只见简若言此时正站在自己身侧,面对着南宫赋,似笑非笑的表情,戏谑的看着他。
“简姐姐!”
对上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她这才发现,此时的简若言不再似平日里的不修边幅,居然稍稍打扮了一番,换了一身浅蓝色摺边的衣衫,头发利索的盘起,一丝不苟,就连平时略显憔悴的面庞,却在现在看来神采奕奕,不施粉黛却格外生动柔美。
“傻丫头,快跟莫过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简若言微微一笑。
其实自己可以说是好奇,不放心,又迫切想要了解缘由,这才支走赵钢,自己躲在清伧居外,然后跟着他们一起来到这里。方才,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多少了解到一些情况。本不想暴露自己,不过,只怕再不现身,这个傻姑娘就要被云碧瑶给利用了去,到时候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南宫赋上下打量着这个半路杀出的女子,不屑地撇撇嘴,懒懒得问:“你是谁?”
“我是谁?”简若言冷笑一声:“我是你主上的故友罢了。”
还在晃神中的莫过好似被突然惊醒,盯着简若言一脸诧异:“你,你认识,云碧瑶?”
简若言点头回应。方才听到,好像伧儿爹娘的死和这小子有关,可是怎么看都不觉得他的感情是假的,她暗自揣测着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之类的,自然也不方便表什么态,这两个人的问题,因为有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在场,再小也会变成惊天动地,唯有让他们回去慢慢解决才是关键。
想到这里,她又絮叨一句:“快带伧儿回去。”便直视那双填满蔑视的桃花眼:“怎么?不信?”
“不是不信。”南宫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子:“累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就要解决了,却被你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大姐出来搅合,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气不过而已。”
简若言却依旧一脸似笑非笑:“所以,我也不想被人说趁人之危,赶紧让云碧瑶来见我,就没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轻皱眉间,瞥一眼还有些呆滞的莫过,才将他彻底点醒。只见他终于快步来到凌洛伧身边,一手紧紧抓住她的臂腕,俯身在她耳边轻念一句:“我不希望你有事。”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了她的穴道,抱着她飞身而起。
南宫赋一见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立刻涨红了脸,举着剑就打算去追,岂料简若言早一步拦在他面前,依旧是那一脸轻笑:“快带云碧瑶来见我。”
南宫赋看着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怎么都觉得只是一介乡野村妇而已,想都不想和她纠缠不清,刚想闪过一边去,却突然被一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瞬间,力气大的竟叫他喘不上气来。
简若言挑挑眉毛,紧了紧那只右手,语气依旧轻描淡写:“同一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第十四章 几多恩怨复相逢〔肆〕
居然被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钳制住,南宫赋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立刻收声闭气,这样一来能减轻一些对方的指力对自己的影响,同时也能将部分的神凝聚到握着长剑的右手上,准备一鼓作气来个漂亮的反击。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凝神定气时,简若言好似能看透他的心思,已经早早反指上他的两只手腕,令他的双手瞬间无力,长剑“哐当”一声,落下地。
再也忍不住钻心般的剧痛,南宫赋惊骇着双眸,发现已然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消失殆尽。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败在一个乡野村妇手上,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双腿倏地发软:“通”得一声跪了下去。
简若言看着这张绝望愤怒,满是青筋的脸,这才道是自己下手过狠了些,连忙松了手,看似惋惜的啧啧起来:“我还以为云碧瑶的弟子能有多厉害,居然连我这么一个半路出家的弱质女流都打不过,真是让人失望。”
“咳咳,咳咳咳。”南宫赋倒在地上,捂着留有深深五指印的脖间,奋力咳嗽着,好像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现在口鼻间呼吸到的空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的清甜,他贪婪的大口呼着气,这才厌恶得回望那双轻蔑的双眼:“那是你出阴招!趁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我!”
听着这一句话,简若言笑的更开了,双眼眯成两条弯弯的细缝,看似好像真的特别高兴一样:“果然是云碧瑶教出来的好徒弟,一样那么没有气度,输了就是输了,找理由找借口,只会让人更加不屑罢了。”
此时的南宫赋恨不得立刻拔剑杀了这个口出狂言的女人,只可惜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被她用了什么方法封的穴,即使他再怎么凝神却怎都无法冲破。就这样失态的坐在地上,令他有种被羞辱的狂躁,刚想开口顶她几句,却突然觉得双手一轻,疼痛感瞬间消失。
他惊喜的抬起双手,试着握紧拳头,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被完全解开,还来不及细想缘由,便倏地拍地而起。正欲上前反击,却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层淡淡的愤怒,不大不小的响起:“还嫌不够丢人吗!“
南宫赋身子一僵,立刻回头望着那不知何时出现一袭紫裳的云碧瑶,旋又看一眼自己的双手,不用猜就知道,定是她为自己解的穴,继而恭敬的垂下眼帘,低唤一声“主上”。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选择退到一边,不做声。
“好久不见啊。”简若言抬脚走上前,待能借着月光看清面前这个女子,她才停下脚步,望着那张精致到近乎完美的面容,诧异的闪着眼底情不自禁的惊羡,却只一瞬间功夫,又在唇边划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十多年了,美人果然是美人。”
云碧瑶面对这样的寒暄,却似乎没有想要应对的意思,甩一下华丽的紫色衣袖,侧过身,看着远方墨色的天际,用空茫茫的嗓音说道:“而你你居然变成了这幅样子,叫我很是惊讶啊。”
听出她语气中的鄙视,简若言却不慌不忙:“我也很惊讶,究竟是你这个做师父的本事有限,还是你的徒儿资质太差,连我这么一个多年没有习武的人,也应付不了。”
云碧瑶听闻,立刻回头瞪一眼无地自容的南宫赋,接着终于回应她波澜不惊的双眸,一双丹凤眼中带着深深的傲慢:“哎,对于一个无师无门的人,那种乱七八糟的拳脚,我们自然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才是。”
尽管再见到云碧瑶的时候,简若言就已经在告诫自己,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起码不要让别人觉得自己理亏,于是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善意一些,但听到这个女人又在拿自己没有拜成师来嘲笑,早在十几年前就在心里扎下的那根刺,这一刻又刺痛起来,加上想到殷前辈因为她选择隐退江湖,又是一阵深深的惋惜和心痛,顿时,对这个女子的愤恨又立刻多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