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陈大人有何事这么急着见朕?”
建元帝放下手中的书,一副疑惑的神情。
陈景明听到建元帝废问话,心道麻烦了。
建元帝不是傻子,是难得的雄主,手握西厂和锦衣卫,朝中能隐瞒他的事情少之又少。
如今在自己的面前装傻,根本是摆明了告诉陈景明,不要再拿会试的事情来烦他,到此为止。
心中泛起苦涩,可箭到弦上不得不发,随意更改会试成绩,本身便是大错。
若不是陈景明还有点自知之明早就和手下的御史一样开口大骂了。
“陛下,臣以为会试之事还需圣上仔细斟酌一番。”
感受到上方传来的目光,陈景明硬着头皮开口。
建元帝废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问道:“是吗?那陈祭酒的意思是这场会试是朕错了,朕把朝堂当成了一言堂,是不和尔等大臣商议朝事的昏君。”
陈景明闻言,直接跪了下去,惶恐道:“陛下,自登基以来海内晏然,国富久安。微臣岂敢妄议圣上。”
“不敢?我看你们都这么觉得!”
建元帝似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不断呵斥:“自朕登基以来,无不想着重现强汉盛唐之风。勤勤恳恳,入朝十年,未有一日松懈!可如今呢!”
陈景明不敢接建元帝的话,只道:“臣惶恐!”
建元帝冷哼,开口道:“惶恐,陈大人为文臣之师,岂有让您惶恐之意。如今士子都大骂朕是无道昏君,与民争利。”
陈景明如今已经跪在地上,建元帝句句都是诛心之言,足见已经动了真火。
心中却不由得诽道:如果不是你非要重定税田之法,怎么会骂你无道昏君!
只是这终归是不能说。
陈景明劝道:“还望陛下息怒,士子的言论虽有偏颇。可会试终归是国之大计,不可轻举妄动。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建元帝仍在暴怒,眉头紧皱,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大局为重!好。朕再给陈大人一个机会。看看这些士子打算怎么说服朕!”
陈景明心下一送,叩谢:“臣替众多学子谢陛下之隆恩。还请陛下稍等,臣已通知国子监的学生,由陛下重新考校一番。”
建元帝揉着眉心,显得格外疲惫,朝马车外吩咐:“可以,朕给你三炷香的时间,曹正!”
“陛下,三炷香已燃起。”
“好!”
听到曹正的回答,建元帝微微点头,依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陈景明却开始担心,因为据约定国子监的士子应该和早就已经到了,此刻可由自己直接引荐。
这样做,倒不是陈景明不知道提前组织学生,而是因为皇帝不是那么容易见的。
你一个不够格的人,没有人引荐,可能还没有走到皇帝的跟前可能就被当作刺客让西厂的番子给大卸八块。
因此李轩担心的国子监士子游行,反而是最不会发生。他们又不傻,谁不知道惜命啊!
贸然去拦皇帝的车驾,简直就是找死!
望着燃起的烟香,陈景明心中开始担心。
我徒弟呢!人呢!怎么还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