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没醉呢。”连晏扫了一眼宁致远手中的披风,并未动手去接,而望着他正色道。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沉默。
连晏心中一痛,接过宁致远手中的披风,他轻笑一声自嘲道:“是啊,本宫的确喝醉了。”转过身,朝殿外走去。直到走到门口,他才停下了脚步,沉声问:“你。。。难道不想再见她一面了吗?”
宁致远静立在原地,他自然知道殿下口中的‘她’指得是谁。摇了摇头,他道:“清灵公主只怕今生今世再不愿见我。”
连晏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宫。
。。。。。。。
公主和亲,可谓十里红妆,金银珠宝不可计数。
不明就里的人们只知道皇上果然疼爱清灵公主,就连嫁妆都比之前的两位公主丰厚甚多。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些其实只是奉朝不敌大漠的赔赠品,这次赔上的不止是十里红妆、金银珠宝,还有他们最为尊贵的公主。
公主和亲的队伍渐渐出了城门,最后停在了十里开外。
送君千里,也终须一别。
清灵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艳若天边的红霞,浓妆遮去了她往日的清澈的眉目。她对着连晏盈盈一拜,“太子哥哥这些年对清灵的照拂,清灵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只有每日向菩萨祈祷,愿太子哥哥一生幸福平安。”
连晏扶起她,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好好保重。”
清灵敛了敛眸子道,“清灵有句话,还请太子哥哥替清灵转达给明。。。宁太傅。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最后一个尾音化在了无声的黯然之中。
连晏抿了抿唇正想开口答应,却被人打断了:“不知太子和公主叙旧叙得如何了?本王可没有耐心一直等下去。”不知何时路夜也走了过来,挑了挑剑眉,面色有些不耐。
清灵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路夜,见他面有不耐之色,也不敢再耽搁,只得道:“太子哥哥,清灵先行一步,再见。。。再见了太子哥哥。”声音有些哽咽,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望着清灵匆忙的背影,连晏不由有些神伤。
“舍不得吗?舍不得话,太子不如也一同跟去大漠好了,本王欢迎至极。”路夜在一旁‘好心’的提议。
连晏收回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笑了。”
眸中冷光一闪,路夜拍了拍连晏的肩,“宋连晏,你的妹妹我会‘好好’相待。我们还会再见的,再见之时我便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倒胃口,哈哈哈。。。”奉朝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而宋连晏亦是。
在路夜张扬的笑声中,连晏缓缓地握起拳头。是的,他想揍路夜一拳,可却不能。最后,连晏无力地松开了拳头,脸色苍白了几分。
。。。
回宫之后,连晏便大病了一场,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宋成寅将宫内最为珍贵的药材悉数送往东宫,养了小半年才有所起色。
期间,宁致远的良方写了无数,可惜连晏仍然毫无起色的躺在床上。
“殿下,你若是还不好,非得把我师门的招牌砸了不可。只怕到时,师父绝不会放过我的。”又写了一张药方,宁致远有些无奈地诉苦道。
看着宁致远有些清减的脸颊,连晏内心有些触动。这么多天来,他一直为了照顾自己都未曾好好休息过。勾起唇,挑眉道:“医术不佳,能怪谁。”
自打送了清灵回宫,宁致远就再未见到到连晏笑过,如今见到久违的笑容,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殿下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日,宁致远见连晏精神尚可,便提议去宫中的观景台一观夜景,美名曰放宽心境。
连晏本不想去,却架不住宁致远一再的劝说,最后还是应了。
。。。
月明星稀,有风无云,正是赏夜景的好时机。
两人从南边的宫门入宫,朝观景台走去。观景台坐落在皇城的南角,又名观星,取“手可摘星”之意。
连晏抬头望了眼‘高耸入云’的观星台,对宁致远勾唇一笑,“呵,观星台?估计爬上去就不是观星,而是直接看日出了。”说完转身就要走,宁致远忙拖住他:“殿下既然来了,何不上去看一看。”
“没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