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轻手里的力道,磨蹭了一下,把药膏抹上,口中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很痛吗?”
…………其实王怜花在某方面来说也是个笨蛋。
他想起上次熊猫儿磕着了,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包包散,包包散,明天给你煮个大鸡蛋!”
迦南鼓着脸,还是没有说话。
王怜花头疼了,眼珠子一转,瞄到远处被扔到地上的金钗银饰,揉着她额上的大包道:“包包散,包包散,明天送你一个大金蛋!”
谁知……“啪”的一下眼泪掉了下来打在王怜花的手上。不知怎的,他就突然心虚起来。
迦南的鼻音更浓,声音更软了,就像一只猫爪子瞬间复制成了十只猫爪子,一直不停的用猫球球在心里按捏着。又暖又甜。只是她说的话却让他一怔:“我不是有钱就什么都干的。”
王怜花更心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逗你玩的……”
迦南语声很轻,但却坚定有力:“我不是坏女孩。”
她难受了,但他不开心,只酸酸涩涩的痒。他叹口气,扯扯她的脸:“你当然不是坏女孩,南儿是好姑娘,天下间最好的姑娘。”只是你不幸碰上了个坏男人,天下间最坏的男人。
王怜花眼眸一深,用丝绢擦了擦她的泪:“乖,别哭了。”说完,眉头又皱了起来——语调的温柔让他也吓了一跳。
眼泪滚得更凶了。糯糯道:“公子……哄在哭得女孩子,呜…只会越哭越厉害的…呜…都是你非要我说话,本来我可以不哭的,…呜,一说话就…忍不住了。”
“……”我哪有非要你说话。
“其实我额头真的很疼。”各种委屈。
“……明天给你一个大金蛋。”
继续委屈:“我能要恐龙蛋吗?”
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在某特殊意义人物面前都是蹬鼻子上脸的生物。
“啪啦”“锵锵……”“你是谁……”突然间,各种金属敲击,打斗,各种喊痛呻吟呐喊之声从门外传过来。
迦南猛的站起来,虽然又踉跄了一下,但总算没踩到裙角,条件反射握住自己腰间的剑——好在王怜花似乎知道她宝贝它得紧,也好像咬定了她不会对他做什么,并没有拿走。
王怜花还来不及问她恐龙蛋的问题,就推开门出去逛了一圈。然后……回来之时,一个公主抱就将迦南搂了起来。“走!”
她脸上眼泪还没干,但王怜花已经踹开了窗户,跃了出去。
迦南扒在王怜花肩膀上,望着头顶上的窗户:“地上的金钗……”
“……我乐意。”
迦南忽然惊呼道:“我的蓝皮本子!”
王怜花淡淡道:“我帮你装着呢……”然后转到院子里一座假山,轻轻一推,就溜进了暗道里。
范汾阳追着回收马车的大汉而去,沈浪和熊猫儿却又再次回到了丐帮大会的现场,因为他忽然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果然……丐帮大会就像台风过境了一般,四处都躺着中毒昏迷的豪杰。甚至他们身上的财物全都被拿走了。——果然像王怜花的作风。但是……这些事却是王怜花的手下顶着沈浪和熊猫儿的脸做的!群豪对这两人无一不恨得牙痒痒。更让熊猫儿憋闷的是……王怜花的手下却再次以解救者的身份送上了解药!
这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本事……王怜花,不愧是王怜花!
群豪眼中,沈浪和熊猫儿已成了罪大恶极之人,而王怜花依旧是颇有才华的少年英侠。
只是,王怜花依旧留下了尾巴。——那送来解药的大汉的马。老马识途,说的不正是这个意思?
中原的梨,耐寒经霜,甜而多汁。此刻,前面正是片梨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