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也会像十六年前一般,满兴而来,败兴而归么?我还能在等个十六年,前辈也能再等十六年,但多少人,已经再也等不起。
多少人,心境凄凉而心灰意冷。
又有多少人,会迈上这条难如登天的不归路。
有多少人,还能坚持下去?哪怕入魔?
如若将来,所谓阴阳师只是甩着骨头和肌肉,真还不如像有闻前辈一般绝了的好啊。
······
“诶诶!你这是准备去哪?”赤霄就躺在房梁之上,下面一个白袍弟子跟做贼一样,端了一大盆烤鸡,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正准备一脚跨出去。
不想那老混蛋看似睡着,头也没见他往这边看,却是灵敏得很,跟后脑勺长了眼一般。吴岩微笑着转过身弓着腰,朝房梁上道:“大师,我这不是给他们送点吃的去么,您之前不是说,把这断了腿的鸡,烤了送出去么,我这就是在按您吩咐呀。”
“那怎么跟个偷儿似的缺脚后跟啊!”
“瞧您说得!我这不是怕吵着大师么!”吴岩当然是怕吵着这位爷,能不怕么?要是这混蛋又扯个什么烂嘴巴的理由出来把他拦住,今天是不是就不送了?我以后是不是都不用回道场了?
他已经对这老混蛋的人品失去信心了,这心黑得跟他就跟他肚子里搁的窟窿一样。整整两大盆的鸡腿,就给他一个人吃干抹净。
赤霄老头本想往外瞧个天色,却见房子高处没开窗格,翻身下来,往门外一瞅,遮着眼睛道:“急什么?再等个俩钟头,到时候我领你们过去,省的得罪了人,丢了欧阳兄的脸。”
这日头,才不到两点,和约着的还差一段时间。
“大,大师!再等两个钟头,不都凉了么?这东西搁凉着就没味儿了。”吴岩的心都麻木了,尼玛啊,再等两个小时,这特么谁去送?这不是找打么?就是现在,也没几个敢去送了,他也是被众人‘陷害’的。
说什么你和大师熟悉啦,你有主见啦,你长得帅啦。
虽然最后一点我不否认,但谁和那老混蛋熟了?一群不要脸的东西啊。亏得我站出来交涉,关键时候,该卖还是把我卖了。
“放心,他们中间,吃得下馊着的都不少,还会怕凉着的?”赤霄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一跃而上,再次靠着横梁眯起眼睛。
谁会吃馊的?武门的人?真一群壮士啊,难怪人家厉害,吃得不一样······
我呸!信了你才怪。
吴岩扭过脸,朝着里面探出的一溜儿脑袋摇了摇头,重新把东西搬了进去。
心累!
“就把东西凉着吧,别闹心了,该休息的休息,不管了。”
······
树林中。
“上山师兄,我不动,但肚子动,你怎么看?”上川,摸了摸肚子,再看看看已经快要沉下去的日头,推了推旁边把下巴搁在拳头上做思考状的上山。
上月早已经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嘴中塞着根青草,也不咬碎,就这么嚼着。
上星作为敌不动我不懂战略方针的提出者,背对着山崖看着来的方向,整整坐了两个多小时。
“你们说?会不会,上天师兄的信号弹哑了?”见到上山被推着也不说话,上梁先提出自己的猜测。
他们事前都有约定,找到东西后,亮信号弹为信,告知所有人任务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觉得吧,上天师兄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没带着!这东西挺咯人的。”上房从白袍内掏出个手掌大小的圆柱形东西。
表面涂着白色漆,黑纹,黑字,标着‘欧阳’。
这种便携的信号弹是他们欧阳道场定制的,只要向内压住底座拖着,然后扭动外壳,另一端就能射出一枚信号弹,能射到七八百米的高空,一路放光,亮堂得很。
不仅如此,它也是一种一次性的光源,打开底座,扭动弹身就能出柔和的白光,能持续相当长的时间,而代价不过是让信号弹的光持续时间变短。
当然,要是能源用完,也就不出光,,做不成信号弹了。
毕竟四面都是不是山就是林,或者山林,还没电子信号,这东西有时候能派上用场。尤其是晚上,能充当手电。
两个人的话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回应,只好互相争论起,到底是哑了,还是根本没带。
“上山师兄!你在想什么?”上星被一只大脚推到上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