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终兴不管其他,直接抽刃上前,对准它的脑壳,一剑劈去。
那狐狸精也变了脸色,恶狠狠跳将出去。
只见它撕破华衣,身形壮硕了好几倍。龇牙咧嘴,扮出凶煞模样。
一人一狐在这小道上打了起来。
孟终兴使出一招神引天赐,借气化意,剑鸣呼啸而起。
狐狸精也不惧他,转瞬腾挪,只是躲闪,好像并无进攻手段。
连刺几剑,都没伤他分毫。孟终兴心上急切,初次搏杀,少了几分冷静。只好扯掉上衣,赤着身子执剑而追。
又是一招落雪无情之后,狐狸精一个闪身,在小道尽头不见了身影。
他又急又气,脑中转过数个念头。咬咬牙,捎起衣服,追了上去。他回忆起师傅给的书本上,写着不少妖魔怪精,这狐狸精擅迷人心智,常使一些障眼法,哄人自己找死。但他此时,心如滚石,热血冲了脑子。哪管你各种障眼陷阱。
这一追,直追出好远,也不见狐狸精踪影。
反而这路越走越迷,周遭影影绰绰,阴风呼呼,全然没了夏日的闷热。
他定下心神,打量四周,除了好些歪脖树,杂草长的半人深,并不见狐狸影子。
转了一圈,只好先行穿好衣衫,将剑入了鞘。
这次算它跑的快,下次见面,可不能犹犹豫豫,该上手时不能迟疑。孟终兴一边反思,一边看准了明晃晃日光,朝那边走去。
只听的山间鸟鸣,风从林中穿过,他忽地想到什么,停了脚步,立在原地。
倘若这是那狐狸的障眼法呢?
他这般思索,顿时下了冷汗。慌忙咬破舌尖,起手对自己身上点了一下。
眼前云烟而过,这才看的真切。
妈的,竟不由自主走到了悬崖边上,那半只脚都临了出去。
看着崖高数十米,底下隐约还能看见不少破衣。想是那狐狸迷了不少人心智,都送葬在了这崖底。
他背上汗毛炸起,情急之极。抽出长剑一招回首望月探去,剑入皮肉的声音噗呲传来。
果然,他心惊之余,手上不慢,趁着空档,又连刺好几剑。
直将那巨大的狐狸浑身透满了血窟窿,才止住手。
狐狸呜咽几声,倒地抽搐一番,不一会儿,眼神失了光泽。
见它死透,他才甩掉额头冷汗,心有余悸。自己要是再不留神,只怕现在也跟崖底亡魂一样,见师傅去了。不想这看着慈眉善目披着华衣的狐狸,说着人话,揣着人心,一副好人模样,对于不听劝的,倒也狠辣。
他略作修整,调好呼吸,又寻了片刻,这才走到正道上,径直朝那山间而去。
经这么一闹,他胆子大了不少,脚底生风,顺着风头,一口气走了约莫半个时辰。
山林竭尽,青石浮现。
乱石堆上长满荆棘杂草,想是到了半山之上,这一路好走,他口干舌燥。清晨那两碗清水尽数化了汗流出,加上刚才打斗,肚子跟着咕咕叫了起来。
他依上巨石,想着稍作喘息。
却听到呜呜咽咽,似女子哭嚎又像是哀歌一般。在这山间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想必是那臭狐狸的同伙来了,据它讲,这山上还有个伺候人的主儿,他仰头远望,见这荒山野岭,日照西斜。应也没了人踪。
错不了了,孟终兴提起精神,又念了几个清心决,将长剑紧握在手中。
朝着声音源头,寻它而去。
翻过乱石堆,一条小路又赫然出现在视线中,比自己刚才走的路好不到哪里去,虽说同样是碎石块堆砌,但不同的是,这条小路两侧,载着不少紫色花植,密麻且小的花瓣,在风中摇曳。
小路尽头搭着一间石屋,装模作样挂着一盏破旧灯笼,也不知何年月里捡来放到了此处。
错不了,孟终兴听到真切,声音就是从前面房子里传出的。
他的心重新跳了起来,在胸口处捶打着,像是催促又像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