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率先钻进了马车,驸马紧随其后——不过没进车子里,吊儿郎当不着调的往马车外一座,硬生生的抢了马夫的位置。侍从和贴身的丫鬟奴婢面色尴尬的看着这位主子,马夫小心翼翼的提醒道:“驸马爷……您还是进去吧,这儿有小人就成……”
方子旭不为所动,摆出铁石心肠,指了指后面:“你,进去陪公主,这有我。”方子旭也不大懂自己的心思,反正经历了之前的一遭,她是有心想避一避这位公主殿下。外面空气好,视野宽阔,这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是马夫不知道啊,三十多岁的人面如死灰的扑到地上,吓的连连叩首求饶。
帘子被掀开,听的一字不漏的公主昭仪含笑露了面,问方子旭:“本宫莫非当真如狼似虎?连本宫的夫君都不肯同车而行。”
“车子里闷,地方又窄,子旭怕挤到公主……再说子旭坐不惯马车。”方子旭说的是大实话,她在马背上长大,最烦良驹身后拖着铁疙瘩,嫌拖慢速度,所以至今为之都没往马车里进过。在外戍守的年头里,从来是搓嘴吹声哨子,径直跃上马背任她驰骋。
“子旭不习惯的倒还真多。”昭仪笑道“本宫不怕挤,若子旭嫌闷,本宫可陪子旭说些闲话解闷,还是说,有本宫陪着,子旭才觉得闷?”
“自然不是。”方子旭口是心非“只是能为公主驾车是种荣幸,子旭只是舍不得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而已。”
昭仪看方子旭,过了半响,笑容满面,让人如沐春风的说:“夫君当真是用心良苦。”
周围一干人等高悬的心终于落地了,暗自庆幸三公主没有发脾气,更有小丫头为公主那一声柔情似水情谊万千的夫君羞红了脸。
方子旭却被那一声“夫君”硌得牙疼。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标题无能了……零碎的写,攒了差不多有三更的手稿,但懒,懒得敲上来,我这是什么心态啊喂!于是特别无耻的握着稿子当回土匪——要是有人评论,攒够五人明天双更!哈哈哈哈
☆、执手
方子旭赶起车来,似模似样……但也仅有个架子在那摆着,方子旭委实不是个马夫的料。马车行的飞快,一队人在后面气喘如牛的跟着跑长途,拉练筋骨,年纪稍微大点的捂着腰两条腿直打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外面尚且如此,马车里边也好不到哪里去,车内颠簸的像是驾船出了海,翻江倒海几乎让昭仪连早上喝过的两口粥都一一交代了。
车夫是真哭了,脑子里乱了线,嘴里只念叨着:“不是这么赶的……不是……”
只有方子旭神色轻松,有一种眉目飞扬的——嚣张感!她握着马鞭收放自如的抽打在空中,发出糊弄人的啪啪声,玩的不亦乐乎。方子旭是马上长大的,深谙马性,驾驭起马车来倒也算是得心应手。唯一的缺点是,她贪速度。于是乎,玩得兴起,一时忘了身后马车里装的是位身骄肉贵的上京三公主。
一行人除方子旭外,好不容易从公主府熬到了皇宫的小后门,都是一脸苦相,跑得腿脚酸软差点坐到在地上。
方子旭跳下马车,而车厢里却半响没有动静。
一时间寂静如死。
所有人屏息凝神,不论丫鬟侍卫都变了脸色,身子腿抖的跟筛糠一样。生怕驸马爷把公主颠出个是非好歹。
紧张万分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终于撩开了帘子,露出一张病态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面寒如水,狠狠的咬住下唇,目光携带风雷闪电的看向方子旭。
方子旭觉得昭仪当真是位被捧在掌心的公主,只是颠了点,至于露出这么强烈的敌意,好像她又把撕衣服的事重做了一遍一样。方子旭有点郁闷。
看着昭仪一副被人欺负面色苍白的样子,方子旭想到当初这个女人中了蛇毒的时候,不经意间心肠便软了下来。
“是子旭顾虑不周、行事鲁莽,累公主此行受苦了。”方子旭伸手去扶还在马车上的公主。昭仪板着脸,还是死死咬着下唇,没接受方子旭的殷勤。一个有眼色的侍卫跪倒地上,当作垫脚。昭仪自顾自的下了马车,理也不理旁边候着的方子旭。
这幅架势跟老死不相来往有的一拼,方子旭服了软,主动去牵昭仪公主的手,也不管她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反正是抢占先机后攥进了掌中。对着这个死倔的姑娘,她心里有一片柔软,抿嘴一笑轻声说:“公主再咬,唇就怕咬出血了。一会皇上瞧见了,可要怪臣欺负你了。”
昭仪神色缓了缓,但还是没有出声。
方子旭以为她还气,苦恼的抓抓头发,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把这位小祖宗哄高兴了。一会见着皇上这位小祖宗要是闹腾起来,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她摸摸自己的项上人头,这颗脑袋她还是爱惜着的。
“是子旭的错,”方子旭放缓语气,握着昭仪的手又紧了紧“公主要如何消气?”
“子旭,可是真心向本宫请罪?”昭仪眼波一转转向她。
“是。”方子旭咧咧嘴,“比真金还真。”
“哦?”昭仪眯起眼,似笑非笑“子旭这番倒是乖巧的紧。”
方子旭暗里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