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叩请中的陈品端闻得叫唤,悚然抬头,他泪痕满面的转头瞧向燕铁衣。燕铁衣又朝正在向前面逼近的黄节操招呼道:“还有你——我的“前辈”!”
黄节操站住,吃人似的一双牛眼瞪着燕铁衣,暴戾的道:“如何?”
闲散的,燕铁衣道:“你先别忙惊动手,老先生,只要你想松散松散筋骨,总会有人陪着你玩,而且包管不让你失望便是!”
黄节操不屑的一哼,道:“那么,你还在等什么?”
燕铁衣道:“给我讲几句话的工夫,然后你再整治我,好吗?老先生,我也求求你,行行好事!”
也不管黄节操答不答应,燕铁衣转向脸上灰泪斑杂的陈品端道:“朋友,你先站起来如何?”
陈品端点头,支撑着站起,他沙亚的带着哽噎声道:“这位兄弟有什么指教?”
燕铁衣道:“请问你习过武么?”
陈品端艰辛的点了点头,呐呐的道:“学过……”
燕铁衣一笑道:“学了几年?”
陈品端拭拭泪,沙着声道:“五六年……”
燕铁衣稚气的又笑了,“五六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如果有个好师父教,再加上自己肯下苦功,五六年的琢磨,很可以学到一身不错的本事……”
陈品端迷茫的道:“兄弟你的意思是?”
嘻嘻一笑,燕铁衣道:“非常简单,和这位老先生较量一下呀;他的规矩是如此——打赢了他便可以得一粒“紫金丹”,你为什么不和他拚一下呢?他都不在乎动手动脚,而且颇好此道,你还有什么客气的?”
陈品端摇摇头,悲哀的道:“我不能向一个有所企求的人动武……”
燕铁衣道:“那是他的规矩……不动武,便拿不着“紫金丹”!而且,为了你的令堂大人的事,你也应该试上一试呀!”
深深叹了口气,陈品端沉沉的道:“我这身功夫,决不是他的对手……在来此之前,明空大师业已告诉我了……他曾经叫我在他面前演练过几趟拳脚,然后,他明白指出我的修为断非黄前辈之敌,连试都不用试……”
燕铁衣平静的道:“那么,明空大师也曾告诉你这位“前辈”的规矩?”
陈岫端点点头,道:“他说过……”
“既是如此,你还来做什么?”
陈品端嗫嚅着道:“明空大师告诉我,叫我苦求黄前辈试试,他也说过希望很小,……但是,我不管有没有希望总得前来求他……你知道,我……不能眼见我的母亲如此痛苦下去……我受不了……只要有一线生机,粉身碎骨,我也会倾力以赴……”
燕铁衣笑笑道:“你倒是个孝顺儿子。”
陈品端难过的道:“兄弟,你年纪还轻,不知道幼失怙恃的痛苦……我已没有了父亲……我决不能再让病魔夺我的亲娘……那已是我在人间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宁肯一头撞死,也舍不得叫我娘受苦受累……”
燕铁低沉的道:“很好,我也钦佩有孝心的人,那么,你便和这位“前辈”,拚上一遭试试……”
陈品端酸楚的道:“我……我打不过他!”
杭梢子一扬,燕铁衣道:“但你总得试试,对不?你只有试试,才多少有点机会。如你不试,就算你跪在他面前跪断了腿,哭肿了眼睛,他肯有一点回心转意才怪;这位“老前辈”就是这类的人,吃硬不吃软哪!”顿了顿,又道:“况且,你败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至多叫他折掉一条右臂而已,你不是本来就甘心为了令堂损一条右臂么?”
陈品端咬咬牙,道:“好!我试试!”
燕铁衣拍拍他肩膀,道:“错不了的,朋友,你一试就会知道,有孝心的人,上天也会保佑他,帮助他的,你定定下心,去和这位“老前辈”印证印证吧!”于是,陈品端拭干了泪痕,深深吸了一口气,踏上几步,拱手道:“黄前辈……”黄节操奸笑道:“怎么样?你采纳了你那新交朋友的意见,要和老夫玩一趟么?”
陈品端咽了口唾沫,干涩涩的道:“老前辈规矩如此……在下……逼不得已……”狂笑如雷,黄节操斜着一只眼道:“你不会是老夫对手的,绝对不会是老夫对手的,老夫不用较量,便可以如此所言,哈哈哈,各形各样的两道人物,老夫看得太多了,你不是那种能以致胜的角色,不是,不是……”
脸色是白中泛青的,陈品端凄然道:“在下也自知不是……但前辈却非逼着在下做不可……在下……”
黄节操大吼一声,道:“当然非要你这样做不可!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一个惩罚,也是给天下所有觊觎老夫珍藏“紫金丹”的蠢贼宵小之徒一个教训,一个惩戒,好叫他们知道老夫灵药之不可妄求,无以夺取!”
陈品端委屈的道:“前辈,在下全是为了医治母亲,才敢前来有烦你老,决非为了自己,无论如何,在下也不敢有丝毫“妄求”、“夺取”之心……”
黄节操“呸!”了一声,愤怒的道:“无论你说些什么,老夫全认为胡扯,一概不听,一概不信,任你说得天花乱坠,目的也与任何一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