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书文没有醒,若不是仍有呼吸,看起来如同死人一般。
报信之人将桑书文移到椅子上放好,目光看向墙上的画,神色渐渐变了。
桑书文近来脾气不好,常常因一些小事大动干戈,渐渐地,除了管家,他的身边没有人贴身伺候,特别是管家放话,严禁别人在陛下看画时近身跟随。
所以房中没有他人。
报信之人压抑着呼吸,轻步上前,动手将墙上的画取下来。
陛下要将画随身带着走,所以只用了小型轻便的防护保险,再加上当初这画挂上去时,他就在边上搭了下手,自然知道怎么才能不惊动警报器。
小心翼翼的取下画藏在空间纽内,报信之人向门口后退。
“陛下,您好好休息,属下告退了。”
出了门,他立马换上难掩悲愤的神情,跟门口的护卫打声招呼,说陛下大发雷霆,正生气,让人小心别触了霉头,没呼叫不要进去,他有要事得办。然后匆匆离开基地,坐上飞车,又是换装,又是易容,赶往长老会大本营。
桑书文拥有第二幅超级治愈画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
《星空图》在星际医院,因为闻名目标大,不好打主意,但桑书文手中私画就不一样了,早有人私下放话,愿意用市价买他手上的画,连大长老都动了心。
现在桑书文失势,虽然躲起来能躲过一时,但只要新家主选出来,就算他躲得再深人不出现也会被取而代之。到那时,身为前家主一系的心腹就算不死也会落魄。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做人要识时务。
按超级治愈画市价,那就是最低三亿紫金币,换成通用币都有三百亿,足以在某个星球上买块地皮建立小国家。
“陛下,对不起了。”
那人摸了摸空间纽,笑起来。
下一刻,他觉得浑身一凉,如堕冰窟,然后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轰!”
飞车在半空化作一朵火花,很快的,有巡逻的卫兵前来查看。
繁花院。
桑桑给阳台上的花浇水,她几天没去学校了,鲁瓦管家也由着她,甚至支持她。
现在家主竞选进入白热化,先是桑珏之死,然后又是桑武之死,桑书文宣告失踪,桑家上层的混乱根本隐藏不住,虽普通民众不太了解,但在上流社会已经成了笑话,什么牛鬼蛇神都跑了出来,似乎想搅混水好摸鱼,有几个比较活跃的小孩就在上学途中遇袭,虽然没死但也给人提了醒,这种时刻越安静越好。
“主子,画拿回来了。”
辰巳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一个画卷凭空出现在她眼前。
为了携带方便,辰巳将画框什么的都拆了,只带回了画。
桑桑放下小喷壶,接过画卷,展开一看,伸手抚摸熟悉的银河星空画面,唇角带着微笑。
“明天就是六月十八,该是去见三叔的时候了。”
六月十八是桑桑的生日,就在去年的这一天,精神力诱发失败,三叔装模作样的安慰、下人的轻视、母亲的责骂,她的绝望又有谁知道?
桑桑收起《银河星空图》,拿出几把折扇,折扇是机器做的批量产品,虽然精致结实,但没什么特色,倒是扇面上浓墨重彩的工笔花鸟栩栩如生,展开一看,如同三月春风拂过花草,盎然的生机扑面而来,让人精气神为之一振。
这些天没上学,她就在房中画扇面,监控有小鑫处理,就算调看监控画面,也只会看到她要么在打理盆花,要么对着花发呆,或者拿着书坐在阳台看,鲁瓦管家习惯了她的自闭,谨守本分,有人来访也帮她拦着。
“辰巳,多谢你,听说治愈画对你们有用,这把扇子就给你了。”
桑桑捡了一把白色的扇子给辰巳,扇骨一般,重在结实牢固,用的绢布和颜料也如此,时常开合也不怕折纹太深画面开裂,影响治愈阵图。
“多谢主子。”辰巳的语气中明显有着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