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尖叫声戛然而止,突兀地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也是在周围再度恢复宁静的瞬间,洛薇猛地拉下蒙在头上的被子,直直地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脸缓缓地转向门口,略显呆滞、沉寂无波的瞳眸望向在她房间里制造出些微声响的人。
“小伊……”轻轻地低唤从洛薇口中飘了出来,声音却不复平常的甜润,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寒气,“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伊尔谜答得飞快,早在猎人考试的时候,他就对洛薇的状况有了些许了解,因此,他不会在这个时间跟洛薇解释什么,“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洛薇不答,毫无神采的眼睛似乎根本没有焦距。她静静地坐着,微侧着头像是正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想不清楚,还是放弃了思考,洛薇慢慢地滑下身子,随手盖好被子,再度合上自己的眼睛。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拖着洛薇房内早已没有声息的那个不明男人,伊尔谜缓缓转身,静静地走出房门然后轻轻地合上门。
这样的夜晚,的确非常适合杀人,不是吗?
晨×来客×席巴的心思
沉重的黑夜终是过去了。浅金色的阳光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破开浓厚的黑暗,充满了整个大地。
随着光明的到来,掩藏在暗夜里的那些丑恶和罪孽似乎也在这暖融融的阳光中消失无踪,就像是暂时蛰伏起来,等待下一次夜幕的降临。
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洛薇略显疑惑地揉揉眼睛,瞳眸里带着一丝初醒的迷离。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一时之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总也抓不住关键。
一些模糊的影像渐次在她脑海里浮现,却又像是裹了一层轻纱般看不真切。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她不禁疑惑更甚:难道是因为这些天来太过悠闲自在?不然她又怎么会做梦梦到自己踢人?
看看没有任何异状的房间,洛薇很快便将那不怎么清晰的影像归结到万能的周公身上。就在这时,她忽然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都这个时间了,今天的枯枯戮山,更确切地说是这山上的某人,实在是出乎意料得安静。
不对劲!绝对有问题!
以往日的经验来看,小伊的老妈,那个对装扮娃娃有着近乎偏执的爱好的基裘阿姨,在连续三天被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扔出房间后,虽然她再也没有尝试着将自己唤醒,但是,她总是在她醒来的瞬间站在她面前——以基裘的精明,那一个多小时她绝对不会浪费哪怕一秒!
不过,好在貌似失踪的基裘并没有忘记她的存在,不然,在找到她之前,她今早只能穿着睡衣在枯枯戮山晃荡了。
穿上衣服,洗漱一番,洛薇走上了外面的走廊。周围不同寻常的安静让她心中浮起些许莫名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加明显。
将这种奇怪的情绪暂时压下,洛薇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走出不远,隐隐约约的说话声突兀地传入她的耳朵,这让洛薇眉眼弯起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隐约的说话声一直没有停止,而且,随着洛薇的接近,原本模糊不清的声音已经逐渐清晰起来。这是两个明显正在言辞交锋的声音,一个毫无疑问是现任揍敌客家主席巴?揍敌客,而另外一个,让她觉得无比熟悉的同时更加疑惑不解。
“昨天晚上的事,希望阁下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席巴的声音很冷淡,却听得出里面压抑着一丝怒火。
“我想席巴家主大概误会了什么。关于这件事,我的确收到了一点消息,但是,它却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声调不高不低,语气不温不火,听得洛薇不禁暗暗点头。
“与你们无关?”席巴轻哼一声,很显然,昨晚被人摸上枯枯戮山的事让他大失面子的同时大为光火,“难道阁下不觉得自己来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吗?”
“好吧,如果席巴家主执意要这么说,”那个熟悉的声音一如以往得平静,但是,洛薇还是可以清晰地听出同样的声调里已经比刚才多了一丝戏谑,“我们大可以来假设一下,我们派了那些人,他们——嗯?全军覆没?然后又将自己送上门,以求被一网打尽?”
顿了顿,熟悉的声音继续传来,“席巴家主,如果你想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来历,直接问就是了,我不认为这点小事值得家主发火。”
这小子!是不是太狂了一点?如果说刚才席巴的怒火有八分是在做戏试探,那么,现在他的怒气明显增长了好几分,“哼!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换成你们的人,你们就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枯枯戮山并达到目的?!”
这倒是承认他从来不曾怀疑昨晚之事与眼前之人有关了。毫无疑问,席巴更在意的是对方说到那些人全军覆没时的鄙夷与不屑,似乎换成他们,潜入枯枯戮山便能不费吹灰之力。这是席巴绝对不能忍受的事。
“不,不,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在笑他们将自己看得太高罢了。”熟悉的声线收起了戏谑,有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妥协之意,“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必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猜疑中,毕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噗嗤一声,洛薇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那个人也会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原本她还以为他只会摆弄那些行行色色的瓶瓶罐罐呢。看来老头子教育出来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呐!
“是谁?”凌厉的杀气一闪即逝。显而易见,席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