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爹爹远行采药,自拆招牌的半收看诊费,看病买药材的人倒多了。”江子嫣也笑了笑这场自毁终身的赌局还要继续也无妨,反正她应该不是最衰的一个。
段小莫再叹一声,这个月里过得提心吊胆的人肯定是她了。
迎宾客栈位在胜日街上,外观装点得豪华气派,里头的餐点美酒也是上等的,当然,能在这儿住一宿的非官即富,一抵达余杭县就制造出话题的旭烈汗能住在这儿,还要了个上等厢房,可见来头不小。
这会儿,舒适的上等厢房里,换了一身蓝色绸缎的旭烈汗正一边喝着茶,一边听明叔恳谈请求他迎娶季云婧之事,而这理由实在令人忍俊不住想笑。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直视着明叔道:“明老伯,在我的国家,男女能自由恋爱,女子主动亲吻男子更没啥大下了,何况今日的情况你很清楚,那完全只是个赌注下的奖赏而已。”
闻言,明叔黝黑的脸上略显难堪,“公子所言甚是,但此处习俗……”
“请明叔转告云婧姑娘吧,要我因为一个赌注下的吻而娶她,绝不可能。”他累了,懒得跟他说道理,目光瞟向站在一旁的小明儿。
小明儿连忙一揖,走了过来。“我家主子要休息了,请你离开。”
“呃,可是我、我得告诉公子,不是我家小姐要我过来……”
“那都不打紧,请你走吧。”小明儿不给他说完话便推着他出去了。关上门,走到窗口一看,客栈外头满是黑压压看热闹的人群,他忍不住又摇头,“王子,这儿的人怪紧张的,又好奇。”
旭烈汗走到床边。双手当枕的躺上床,“你还说呢,你还不成气候就敢到赌坊玩老千?”他尴尬的干笑两声,“我想试试手气嘛。”
“叩、叩、叫!”敲门声陡起,小明儿连忙转身走去开门,“有事?”
站在门口的刘掌柜话都还没说。他身后的季云婧就闯了进来。
“嘿,姑娘你等一等。”
小明儿要拦,但一肚子火的季云婧可不管,硬是走了进去,一见那个讨厌鬼就躺在床上,状甚悠哉,她的怒火就愈烧愈旺,“请你马上离开这儿。”
旭烈汗挑高一道浓眉,看看她,再看着走了进来一脸不安的刘掌柜,“怎么?这儿是季姑娘家开的?”
“呃,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刘掌柜急忙走到季云婧眼前,”季姑娘,你请走吧,别让我赶你。“”刘掌柜,我跟这个轻浮的蛮干说完话自然会走的。“
“呃,这、这不是为难我吗?”
“没关系的,刘掌柜,你先下去吧,反正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闯进男人的房间,这名誉扫地也不干咱们的事。”旭烈汗笑得可恶,但季云婧可笑不出来。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嫁你的,不管你用什么恶劣手法。”
他再挑挑眉,“姑娘此言差矣,旭某从头至尾可没耍小人手段。”
“明明就有,你故意引我上勾,害我着了你的道,现在众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他勾起嘴角一笑,从床上起身,上上下下的打量地,觉得这气煞了粉脸的女红妆可是愈看愈好玩。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眼前,恶作剧的道:你信不信我可以帮你再制造一个笑话?“
她蹙眉,“什么意思?‘”让你那家赌坊关门大吉,然后就依你们那四大材女的赌局结果,输的人去嫁个尖嘴猴腮、疤痢歪嘴的丑男当良人。“
她怔怔的瞪着他,良久,才从嘴巴吐出话来,“哼,要季家赌坊关门,除非是日出西山,铁树开花!”
语毕,她气冲冲的离开了,可她很清楚那个风流倜傥的旭烈汗太危险,他看来不是说说而已……但季家赌坊在余杭县已开业二三十载了,应该不会那么脆弱的栽在他手里吧?
虽然这么想,为何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第二章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余杭县里几家妓院点亮了门前的红灯笼,示意生意开张了,没一会儿工夫,各家妓院里喧闹不断、觥筹交错,伴随着莺莺燕燕打情骂俏的声音,这个夜可一点都不寂寞。
见着前厅、厢房全是客人,老鸨风艳是笑得阖不拢嘴,就怕姑娘太少,厢房不够。也因为这样的客满景象,近几个月来,她找了人口贩子,到各地去挑几个貌美如花、未开苞的姑娘好进些“新鲜货”,让客人有鲜味,不会腻。
“风娘,后头来货了。”怡红院的管事林志凑近风艳的耳畔说着。
外表风骚、一身红绸的风艳明白的点点头,边跟客人们寒暄,边往后面院子走去。
“风娘,好久不见,你愈来愈美丽了。年约四旬,一身武夫装束的谢一诚虎背熊腰,其貌不扬。
年近四旬的风艳是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倚门卖笑,看男人只看他有无利益可图,对外表可下在乎。她唉声一笑,主动的亲了他一下,“死相,就会贫嘴,这次给的货好不好啊?”
言归正传,谢一诚可不依,他将她接进怀中,亲得过瘾才放开气喘吁吁的风艳,再转头叫来两个手下,“将货打开。”
“是!”两个手下点头后走到风艳身旁的四个麻袋边,—一将束起来的麻绳打开,再拉下麻袋,四个看来年纪部才十四五岁的女娃儿都沉沉的睡着,不省人事,看来都被下了迷药。
风艳弯下腰,—一检查货色,愈看是愈不满意,“怎么回到全是中等之姿。”
“最近外头风声紧,能逮到这些娃儿就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了。你知道的,这都是到外地逮来的最好的可全在你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