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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西泽尔懒洋洋的道,“我都不会。”
楚辞本来想损他两句,但是一回头,看到午后金色光影余韵里,西泽尔的发梢仿佛燃烧的碎金,英俊的侧脸神情安静,微微低着头,脖颈处那条干涸的血痕还在。西泽尔的皮肤颜色和他差不多,都是冷质的白,因此那道伤痕格外鲜明,像某种红色的图腾,爬进了他的领口里,总让人想扯开他的领子看看。
楚辞心不在焉的道:“没关系,我会就可以了。”
说完他丢下油漆桶和手套,跑到楼下找老婆婆要了一块湿纸巾,将手背在身后,对西泽尔道:“低头。”
西泽尔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
楚辞伸手解开了他衬衫最顶的一颗扣子。
“……干嘛?”
楚辞瞥了他一眼:“我又不非礼你。”
“……”
他将那道血痕周围凝固的血迹慢慢擦掉,“咦”了一声,道:“你脖子里有很好多头发。”
应该是刚才剪头发的时候掉进去的。
楚辞鼓起腮帮子意图将粘在他脖子上的碎头发头吹走,吹了半天无济于事,干脆用手去拣,他手指看上去倒是修长细痩,但其实指腹处常年结着薄茧,在西泽尔的脖子上一拨拉,他就下意识的僵了一下。
一开始楚辞没注意,但是捡走几根碎头发之后,发现西泽尔垂下来的脖颈姿态僵硬,他就恶作剧的用手指在人家脖子上非常轻的划了几下,果不其然西泽尔侧过头要躲,楚辞眼疾手快的一胳膊搂住西泽尔的脖子,哈哈大笑:“原来你怕痒!”
西泽尔抬手扣上了衬衫扣子,没有说话。
“碎头发还没捡完呢。你不嫌扎吗?”
“我待会就去换衣服。”西泽尔咕哝就要走。
楚辞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开,追问:“你真的怕痒啊。”
西泽尔抿了抿嘴唇:“你松手。”
楚辞:“我不。”
“松手。”
“我就不。”
楚辞偏过头凑到西泽尔脸跟前去看他的神情,却被他一把按住额头拨到旁边,然后抓住他的手腕用巧劲一翻,从他的胳膊弯里挣脱了出去。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就快步离开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