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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去了……真的去了……真的是她……是她!”
空落冷清的别墅内,收了线的女人,仰靠在床头的脸上,神情呈现出有着违和感的极度欢愉。
而她的左手边,床头矮柜上凌乱地散放着的针管以及一些粉状药物,却透着一股与她五官上诡异的欢愉矛盾又似吻合的森冷寒意。
“呵呵……你没死,你哪能这么容易就死了……看,你多厉害,一回来,我这第一的位置马上就没了,‘唰’的一声就没了……呵呵,呵呵……”女人的笑声越来越响,直至裂开最大弧度的嘴角发酸发僵,才渐渐小声了下来。
女人将涣散着愉悦的目光投向被厚实的窗帘遮掩密实的窗户,窗帘上的暗影似拟化出隐约人形,她痴痴地嗤笑一声,露出扭曲的嘲弄神色,“漠凡……你还说是我想多了……你瞧,我只是说在这家咖啡厅里会有人来告诉你那女人会不会原谅你,你当时不是说我是胡言乱语吗,怎么这时候却去了那里!”
“你问过我后悔不后悔,有什么好后悔的……”女人举起细长的五指,好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在眼前晃动了起来,边发出刺耳的笑声,“呵呵……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让你帮我,还是会让那女人从T台上消失……对了,我们为什么要后悔?是她没演技没本事呀……真好,真好,真好……”
“你要和我离婚,都是因为她!是她的原因!连你都选择了她!”张开的五指收拢成拳,突然重重地敲打在床缘上,女人笑得一塌糊涂,令人看得心惊,“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是她破坏了我们的婚姻对吧,漠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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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的照片是你提供的?”
那天,在墓园里能拍下这张照片的也只有她。
“很有趣的照片不是吗?”静安用两指捏着勺子在陶瓷杯里转了一圈,淡淡地道,“这一阵子应该很多记者在那里蹲点了吧。”
所以,还是隔一段时间后再带唐豫去见奶奶好了。
萧漠凡看着眼前的人,许久后方问了一句,“那时候,墓前的白色马蹄莲是你放的?”
他问的,是有罗轩棋在场时的那一次墓园碰面。
男人话锋一转的问题,只是让少女从眉间至唇角都流露出一抹不明其意的笑意,“无论我答‘是’或者‘不是’,你都该知道我认识丹宁。”
少女依旧不改微讽的清淡语调,听在萧漠凡耳里,使他皱了下眉。
“她不可能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你确定吗?她还活着的最后一两年,你们总共才见了几次面?你又还记得她多久没和你说起她自己的事情了?两年,或者三年?”打断对方话语的静安,丝毫没把男人突来的僵硬难堪神色看入眼内,继续说道,“你该知道,那时候根本接不到剧本的她,不可能有娱乐圈的朋友,而那时候我还是个路人,她交了我这样的一个新朋友,不奇怪。”
“你不也时常把我当成了她吗?她拍照的方式,她走秀的步子,她的习惯……”
静安抬眼看向男人的双眸里,漠然中尚带着一丝半缕其他情愫,“而她中断的T台之路,我也会代她走完。”
萧漠凡的眸子在少女说话的时候不自禁的微颤着,更在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明显地收缩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再也难以挂住。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
有那么一刹那,静安看着眼前眉宇间遍染憔悴悔恨的萧漠凡,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遇时,那个笑得比当时冬日里的阳光更为炙热温暖的大男孩。
那时,她因为没吃早饭加上连续走了一上午的秀,本就难受的胃在结束完商场走秀后已经疼得无法好好走路,逞强地走到商场外时便再也撑不下去,更别说被身后的人猛地一撞。
也是那个时刻,她遇上了刚好在她身边扶住她的萧漠凡。
提着一袋满是各类面包和饮料的塑料袋的大男孩,在确认她只是饿了的缘故后,咧着嘴笑着从中掏出一瓶矿泉水和菠萝包就塞进了傻傻坐在花坛边的她手里,接着对她叮咛了两句什么话后便匆匆离开。
而那时候,她在他好看的笑容里,听到了自己心跳如鼓的悸动。
有那么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知道自己一见钟情于这么一个陌生的大男孩,直到她第二次见到他,从他人口里得知了他的名字。
静安清楚,此时男人口中的歉语以及那个“你”只是半无意识地对“她”诉说,她不免在心里一叹。
“如果你是因为后悔不该让丹宁离开模特界就算了……在这事上,她从没怨过你。”
无论怎么说,这件事上的选择是“她”的决定,“她”不需要把这份“错误”的过失让别人承担。
在萧漠凡闻言诧异看向她的时候,静安也卸去了嘴角的笑,“你对不起她的事情,唯有感情上的欺骗。”
感情上的……欺骗……
被少女撕开的“表层”,暴露出他其实再过清楚不过却也一直逃避的“里像”。
“……我……”只是这一次,他竟无法说出“对不起”这简单的三个字。
这三个字代表的,是沉重……是他的不堪……
“你们,你和李娜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