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过往片段在她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再盼来生。”她轻轻呢喃,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说,他的病非人力可以更改,他说,他会再盼来生,他在她耳中,说了多次的那个梦。
所以他是知晓自已病从何来,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已。
“佛家常说因果,没有任何事儿是无缘无故而来,我的重生,他的梦境…”
她转身就朝门外奔去。
“皇子妃,您去哪。”墨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姑爷又出了什么事儿。
“备车,快。”
“皇子妃要去哪?”
“香觉寺。”
两刻钟后,一辆马车以极快的速度奔出了城门,一路到了香觉寺山脚下,只是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下来,上山的路又崎岖不平,危险不说,还得耗费不少时间。
“皇子妃,要不我们先往前走,寻个路边客栈休息一夜,等明日清晨在上山。”庆丰蹙眉建议。
“不。”沈安安从他手中把灯笼接了过来,能勉强照亮脚下的路,“我们没有多余时间耗费了。”
路边都是基石,她挑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走,因为着急看不清路,被石头绊倒的事儿也有发生,只不过有庆丰几人跟着,才不至于摔下山脚。
她从未觉得一条路如此漫长难走。
墨香被留在了府中照顾萧渊,随行的庆丰等人都是男子,不能近身,只能看着自家皇子妃一次次跌倒,又一个人站起来,眼中都含着水雾。
月亮高悬,只是今日格外的黯淡无光,沈安安手心早就擦破了皮,沾满了泥土,衣裙上也被死而不僵的杂草和石头划破了口子,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可当登上香觉寺,她还是露出了轻松愉悦,像是好不容易寻到了希冀。
此时的香觉寺早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
沈安安随着记忆,来到了闻音所住的院子,青竹郁葱,风声鹤唳。
“什么人?”一个小和尚揉着眼睛从一旁的厢房出来,瞧见沈安安这阵仗吓了一跳,“施,施主,深更半夜来此,是为何事?”
“我寻闻音大师。”
那小和尚明显愣了愣,旋即蹙了眉,“闻音大师并不在,您寻他有什么事儿吗。”
又是一样的招数,沈安安懒怠和他废话,直接给了庆丰一个眼色,后者也不多话,直接上前捆了那小和尚。
“施主这是做什么,我家大师当真不在,我一个出家人,还能诓骗你不成。”
“他诓骗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沈安安嗓音冰冷,看着紧闭的院门,脑中第一个想法是,若是萧渊,他会怎么做?
那当然是硬闯,将人给揪出来。
“庆丰,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