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愧是个有见识的女人。扈平想着,笑一笑问:“何以见得?”
刘雪花叹息道:“因为这话说的太神气了些,简直就是上嘴唇顶天,下嘴唇顶地,可是脸呢?脸没了,给吹没了。”
扈平给逗乐了。
刘雪花继续,“其实……女人比男人更相信这句话。”
“所以你们傻、轻信。”扈平说,“有几个男人能真的征服世界?”他自嘲地一笑,“10岁以前想想也就算了,10岁以后就别害自己了。能端个囫囵饭碗混个肚饱已经不错了。”
── 一个国家只有一个总统,一个公司只有一个老板,能出了线了的也就那么数得清的几个,那剩下的男人呢?
那跃跃欲试想要征服男人的女人呢?
失望是注定了的。或者,本来就不该对不可能抱有希望。
刘雪花看着扈平,这男人令女人清醒,他的底子是冷的。他说得的对,女人喜欢走捷径。可是这条路更难。
扈平沉默了一下后又说:“我们龙老板就好多了,她才懒得跟男人费那个劲呢,她直接征服世界去了。就目前而言,效果还不错哦。”
欣赏之意从话里话外渗透出来。
刘雪花心里一动,终于,他终于提到这个人了。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这里。而他们本来的议题的陆薇,结果把那姑娘给忘了。总是让人遗忘。
“你要去看她吗?现在?”
“我不放心。”
“方晓飞应该在她那里。”刘雪花不经意地提醒。
“他是他,我是我。”
刘雪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了,沉吟片刻,“其实……”
“我知道的。”扈平没让对方说下去。
你知道什么呢?刘雪花看着这个男子,他的脸上,是一副别样的伤感。以他的条件,他不应该输的,可他输了。其实也不能算输。感情是很难说的。没有谁可以控制。
“她今晚一定睡不着……”她说。
她肯定睡不着,“他”在她身边,圣人才能睡得着。扈平想着,伤感又浓了一些。
“不是你想的那样,今晚,她在过最凶险的一关。”刘雪花说。
“过关?”扈平眉棱一动,心突突地跳。
“螃蟹要长大,得脱几次壳。她现在正在蜕壳。而且很可能……蜕不掉。”
──螃蟹若蜕不了壳,就死定了。
“那我走了。”扈平有点急。
“你帮不上什么。今晚,一切得看方晓飞的。”
“为什么?”扈平的不满首次公开亮相。
“他是警察。”刘雪花慢慢地道来。
扈平心里一动,想到了点什么。他其实也早看出龙琪对文室的死,内疚多于痛苦,自责多于伤感。他们以前谈到过这个话题的。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