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两个妹妹离开,洛默言没有马上离开书房,而是坐在那看着如豆的灯火出神,窗外的风声衬着周围格外寂静,不多时一个低沉的笑声传来。
“真是爱护妹妹的好姐姐啊!”正是陆西西。
推门而入,如豆的灯火忽闪了几下,洛默言伸手笼着灯火,对他淡淡一笑。
“师叔来了,我可是等候多时了。”
陆西西也不惊讶,那个什么黎叔的是林童飞的人,而洛默言又和林童飞是亲戚,洛默言知道自己来一点也不奇怪。
“应该是我等候多时才对。”陆西西上了炕,还是很舒展的样子,“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还往外跑,真是忙人啊,害得我等了一天。”
洛默言不想多废话,直接转到正题。
“我有你要的东西,可以给你,但是我有条件。”
陆西西一愣,对上洛默言的眼睛,慢慢地道。
“你答应了?洛家把遗诏给你了?”有些不确定。
洛默言没理会,自顾道。
“我先说说我的条件。安城的曹家你知道吧,受的是伯爵,我要你们设局拿掉曹家的爵位、九族为奴。听清楚,我说的是你们,不是师叔你。在这个局里,你们的好处是,朝廷派二公主来查燕卫的案子,不管怎么说都要拿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既然如此,可以利用这件事把那些不同路的人都牵扯进来,和曹家一起完蛋。案子结束了,朝廷也就不会盯着这边了,再行事会方便很多。另外,你们想找一个名正言顺的傀儡来谋求自己的荣华富贵,这个傀儡不一定是我。三代人了,还能有多少忠诚,又没有在一起相处过,感情都谈不上,就凭着一个大公主后人叫人卖命太不现实。何况我也不是最好的傀儡人选,我向你推荐一个人,大燕国当今的二公主,这个人虽无争位之心,但有自保之念,在朝中也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而且这个人聪明,格局小,用起来会很得心应手的。一无是处的傀儡不是最好的傀儡。”
陆西西半天没言语,眼珠转了一圈。
“这说来说去,好像也没你什么事,我凭什么答应你的条件?”
“此言差矣,我
刚才说的是你们,指的是师叔的那个组织,而不是说师叔你。师叔向来是目下无尘,又怎么会为那些俗物劳心劳力呢?”
“这么说你觉得我另有目的,而你会叫我达成我的目的?”
洛默言眯起眼睛,笑的有些高深莫测。
“晚辈擅长的是配合,达成目的那也是师叔的能力,晚辈不敢邀功。”
陆西西神情一变。
“你就不怕我食言?”
“师叔高才,又如何不知道一个人力量是有限的道理。我虽不才,但我想还是能跟上师叔的步伐的,而这世上也只有我能跟上师叔的步伐。再者说了,局都是环环相扣的,师叔的目的和我的条件相互依存,师叔又如何食言呢?”
陆西西看着洛默言,很久很久似有感慨地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我发现你很了解我……可恨的是,我不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