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妃一听,有些不快,便道:“皇后姐姐若是不想借也罢,何必将事推到珍妃身上?虽说她也是怀了龙种的人,但也不可能在我向姐姐接人的时候,就提前将我要的人借走吧!”
我听得此话有些不快,但谅她是怀有孩子的人,喜怒无常,便不与她计较,反而笑道:“妹妹这倒真是说笑了,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且又是询问刺绣方面的事,本宫为何不肯借?妹妹若是这般不相信姐姐,大可派人去珍妃宫里问问,若不然直接搜了姐姐这栖梧宫也可以!”
馨妃听我说的严重,马上收起不快,笑脸道:“瞧姐姐说的,妹妹这不是跟姐姐开玩笑呢。不过若是这丫头真的被珍妃借走了,那就是珍妃故意给妹妹使坏了。因为妹妹前几天才说要绣幅山河图给皇上当寿礼,她今天就把妹妹要的人弄走,这也难保妹妹错以为是姐姐不肯借了。”
我抓住她语气中的关键词,心中一跳,假装不在意问:“妹妹刚刚说什么?山河图?你怎有此物?”
馨妃一听,便从后面的随从手里拿出一张锦画,缓缓展开,但见画中兵马啸。我看着画上熟悉的笔调顿时心里一堵,不料真是他所画,一时感慨万千。
“这画是当初宁武王爷所作,寓意的是大圯江山太平,姐姐当初和宁武王爷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啊,我本以为姐姐会看这画的面子将丫头借与我,却不料还是被人先抢一步了。”
我定定的看着那画,似乎又想起我前姘头拿着我手执笔作画的情景,一时心中难受,便不淡定的问了句,“这画你从何得来?”
馨妃将画卷起来,笑了笑,“这姐姐就不用得知了,今日我出来也是累了,也该回去了,姐姐不用送了。”
她说完,就扭着身子,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离开,张狂的半分没将我放在眼里。
我想着她离去,不觉追了出去,在长廊走道呆呆矗立了许久,直到头顶一个惊雷炸响,宫里的宫女唤我回去,我才惊觉白云苍狗。
成倦,不想你走了竟是这么多年,这些年来,你在那边可好?
夏日的雷雨,在黄昏终于到来。空气里的烦闷在一场暴雨里被冲刷的干净。我站在雨帘前,只觉眼前发黑,不顾众人的叫唤终是晕了过去,这些天我的身子好累,真的好累。
一个晚上的噩梦,我处在黑暗里,看着成倦一次次的出现,又一次次的离去,心中宛如刀割,我用力的去叫他,但是他什么都听不见,黑暗中只有一双温热的手用力的握住了我,将我拉回,我汲取这一丝温暖,寻思若不是他,只怕自己都不知要去往何方,也不知还能不能醒来。
那一夜,黑暗而绵长。有一些思念破体而出,缠绕了整个长庭。
我不知因何而睡,也不知因何而醒。只知清晨睁眼时,皇上一脸憔悴的守在我身旁,我微微动了动,就看见他醒来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柔声问:“醒了?要不要喝水?”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他,眼里全是茫然,却见他抽出一只手来摸我的额头,“这烧可算是退下去了。”
我这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正紧紧握着我,原来昨夜那只手是他。
我正准备起身说几句话安慰他,却不料突然闯进来一个宫女,一脸慌乱,“皇上皇上!不好了,馨妃娘娘小产了!”
我与我男人闻言都是大惊,我男人抽开我的手就向馨妃那边赶去,我突然有一种错觉,他这一去,心就不再回来。
我再次因为头重而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看见的却是一边摇晃着的,我男人暴怒的脸。
“梓童,你当真是为了要朕恨你,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馨妃到底怎么惹你了,非得让你用上含有红花的迷香!”
我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不懂,却被他摇的难受。
“很好!你真的很好!红花加上致幻散,大大催发了红花的药性,你果然是使毒的高手,知道用气味也能打掉朕的孩子!”
我为什么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就是为了这次下毒?致幻散可以看见他是吗?你就这么想他是吗?好!你既然这么不想在朕身边,朕就成全你!来人啊!皇后嫉妒成狂,谋害皇子,将其打入冷宫!”
我猛然睁大眼,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失声叫道:“翼成言!你在胡说什么!”
他看着我,难以置信的笑了,“你现在怎么跟朕演起戏来了?要说这不是你做的吗?”
我抓住他,无力摇头,“我没有,真的没有!”
他却是失望的笑了,“这样的配药就连宫中太医都不是各个清楚,除了你这样的配毒高手,还有谁知道?何况人家在你香炉里发现了残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诬陷,这一定是诬陷!
我愤愤的看着他,不料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竟然是他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