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兄长大人面部综合抽搐症一直没有痊愈,但是他已经由冰山改走了笑面虎路线。
想明白这些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对不二君的感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和我最敬爱的兄长大人,相似的存在啊……
唔,也许他会和兄长大人有话讲?
弯着嘴角,我又在名单上几个名字,然后拿出前几年兄长大人邀请的对象名单,开始一一琢磨。写好之后,我将初稿放到了兄长大人的面前,让他过目。
兄长大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弧度扩大,勾勒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既然小黑曜这么决定了,那么哥哥我也没有意见了。嗯。”
言罢,拍了拍我的头,取过纸站起身来,向着父亲的书房走去。
一周后。
我将归属在我名下要发的邀请函已经发完了,除了少数说那天的确有事实在走不开外,其余的人都很给面子的说一定会来。
我很高兴,于是连带着处理公务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初三的课程其实不难,而且大部分是复习。所以我倒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做自己的事情,看起来很清闲。嗯,那些所谓的练习题,虽然堆满了一桌子,但是做起来倒也迅速。
毕竟,都是基础。
三天后,宴会在我家准时召开,我取出早些日子订做好的十二单,在侍女的帮助下穿了上来。衣服是以紫色为基调,玫紫色的袴,接着是月牙白的小袖。然后外面是各种紫色所组成的单衣、五衣和表衣。打衣没有穿,接下来是唐衣和裳,之后再取过映着八重家族徽的衵扇。整身服饰便是差不多了。
倒是乌黑的长发梳成精致而繁复的发髻,在右边的髻上我首次插上了一根簪子。嘴角抿出一抹浅笑,我轻摇着扇子看着镜子里面的倒映出来的人影。
那是一个约莫十四、十五岁的少女,身上穿着华美精致的十二单,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挽成精致的发髻,右鬓髻间插着一根银簪。簪首上是一朵牡丹,下坠着数枚大小均等,色泽饱满的珍珠。
我满意的笑了笑,我的妆画的很淡,并不是传统的浓妆,而且时下流行的自然浅妆。
我记得这是我的母亲特地帮我争取过来的,理由是不想给我十五岁生日留下缺口。
当初我在一旁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做温婉的谦逊模样,但是心里却早已乐翻。身为拥有悠久历史的八重家长女,我的十五岁生日宴必须办的很隆重。所以家里的长辈提前了几个月向专门的店子特地定了十二单作为我生日宴上的礼服,而我的身份,也足够我穿表示着尊贵身份紫色。
穿十二单,为了配套一般都会画上所谓的浓妆。不过想起那一层厚厚的粉底,素来大胆的我,反而产生了胆怯。
我的皮肤已经很白了,不需要再用所谓的厚粉来增加。更何况那玩意对皮肤影响很不好。嗯?你说那粉是祖传秘方对皮肤不会产生影响?——抱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和我母亲一样崇尚自然美!随便画一下就好了,没有必要做如此“华丽”的妆。
扶着桌子,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拢了拢衣袖,我调整好了表情,迈着小碎步,缓缓地走了出去,身后长长的衣摆自有人帮我提着,我不着急。
衣服很重,但是我还可以忍受。我看了看天,嘴角微扬,还好我们的生日不是在盛夏,不然在炎热的天气拖着这一身衣服,那会死人的!
现在还是春天,虽大地回暖,各式鲜花争先盛开,但寒气还未完全散去。
八重家的宅子,是典型的和式风格。
根据族谱,这栋宅子,其实很有历史,最早约莫可以追溯到平安京时代。每次走在回廊过道里面,我总会有种漫步在古代的感觉。
脚步不自觉的放缓。
院子里面很静,除了我们一行人的细碎脚步声和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只有汩汩的水流声。透过眼角的斜光,我瞧见盛放的八重樱随风纷纷而罗,浅色的花瓣如同一场雨一般,从树上悠悠而落。落在院子里的草地上,落在房檐上,落在贯穿整座宅子的小溪里。
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连带着衣服带来的沉重感也一下子散去了不少。
心放的宽松,我保持着愉悦的心情,看着迎面走来的兄长大人,扇子拉开掩唇优雅的微笑。
“安,兄长大人。”
“安,黑曜。”
兄长大人微笑着行到我的身旁,扶过我的手,与我一并前行。
门被拉开,我同兄长大人一齐进入会场。
就在我们进入的刹那,原本热络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我托着兄长大人的手,缓缓地从过道行至我们改到的位子上站定。此时,静下来的场面开始缓缓地恢复原本的气氛。
刚才匆匆的那一眼,我看到了名单之外的人物。
嘴角挑起一抹微笑,我轻摇着扇子。
女子十五岁便及笄,八重家继承了隋唐时期从天朝迎来的这一规矩,但是延续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