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0点15分,香农的房间里响起了马克·弗拉明克打来的电话铃声。
“他同意了你的约会并且准备带上样品。”比利时人说。“你需要我也参加吗?”
“当然。你们到旅馆后,先问一下服务台布朗先生的房问号码。还有一件事,你已买到我让你买的那种大货车了吗?”
“买了。什么事?”
“那位先生是否见过那辆车?”
弗拉明克停了一会儿,仿佛在回忆。
“没有。
“那么不要开这辆车上布鲁塞尔,另租一辆车,你自己来驾驶,在半路接上他。听清了吗?”
“清楚了。”弗拉明克应声道。不过看样子,他还没有弄懂香农的意图。“都明白了。”
香农这时还没起床,一夜好觉使他舒服了不少。他按铃要侍者送来早饭,然后按老习惯洗5 分钟的淋浴。4 分钟是热水,最后60秒用冷水冲。当他洗完澡走进寝室时,看见咖啡和香肠卷饼已经放在墙边的桌上了。他拿起床头的听筒挂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巴黎的本尼·朗贝尔,另一个是卢森堡的兰——斯坦恩公司的斯坦恩先生。
“您替我搞到那份证书了吗?”他问朗贝尔。
这个小无赖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是的,我昨天就到手了。真走运,我的那个熟人星期一值班,那天晚上我和他碰了面,昨天傍晚他把证书办好给了我。你什么时候要?”
“今天下午。”香农答道。
“行。欠我的钱带来了吗?”
“别担心,就在我身上。”
“那你下午3 点上我家来。”朗贝尔说。
香农考虑了一会儿。
“不,我就在这儿见你。”他说。然后他给了朗贝尔这家旅馆的名称,他宁愿在公共场所会见这小子。但令他惊讶的是,朗贝尔不但一口答应了,而且话音中还夹有几分兴奋。看来这笔交易似乎有点什么地方不大对头,不过他却吃不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当然,他根本没料到,这个巴黎小无赖高兴的是弄到了一件日后可以卖给夏尔·鲁的情报。
总机接通卢森堡后,斯坦恩先生的电话正占着线c 香农没有等,干脆告诉总机,他过一会儿再打。一小时后,他又要了斯坦恩先生的电话。
“蒂龙控股公司的成立会筹备得怎么样啦?”他开门见山地问。
“啊,是布朗先生哇,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看放在什么时候开会?”听筒里传来了斯坦恩先生的声音。
“明天下午吧!”香农答道。两人商定会议明天下午3 点在斯坦恩先生的办公室里召开。香农让旅馆替他为明天上午9 点左右从巴黎开往卢森堡的快车订张票。
“坦白地说,我觉得这很奇怪,确实非常奇怪。”
邓肯·达格利什·西尼尔先生的模样与举止和他这间办公室简直相称极了,而他这间办公室看上去仿佛就像当年宣读沃尔特·司各脱爵士遗嘱的地方。
他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着四份由麦卡利斯特夫人签字、巴顿太太连署的股票转让契约,并已喷喷作情地低声叹息了好几声唉“!至于他投向对面这位比他年轻一些的伦敦人的目光,则更是显得满腹狐疑。显而易见,他很少见过一家苏黎世银行的保付支票。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这些支票仔细地看来看去。当他终于开口说话时,却又重新看起了那四份契约。
“您知道,从前就有人找到麦卡利斯特夫人,也是为了买下这些股票。她过去总认为这种事应当与鄙人的事务所商量一下,而我也总认为应当劝告她不要出售这些证券。”
索普暗中轻蔑地想到,毋须多言,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