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虎惊的顾不上揩泪便回头直盯着钱伯,什么丰水湖?什么把他捞回来?他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钱伯也不看他,自顾着讲起二十五年前的那桩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毅卿的戏码将在几章后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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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
那是光绪二十六年的重阳,西北绿营管带梁家出人意料的传出了婴儿的哭声。按说家里添丁应该是桩喜事,可是这个婴儿的到来却使的梁府的气氛格外沉重。原来八个月前,梁家老爷病重不治,从京城的大户人家买了个名唤落梅的丫头冲喜,不料拜堂成亲没几天,梁老爷就撒手西去了。没过多久,落梅的肚子就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梁家的几个叔老爷原本要将这个冲喜丫头赶出家门,见她怀了梁老爷的遗腹子只得作罢,心里却十分不情愿又出来个小毛孩子分家产。重阳那天,正是落梅进梁家的第八个月,这个不足月就呱呱坠地的孩子让梁府上下都开始怀疑落梅的清白。
钱伯当年还是梁府的小家丁,他眼睁睁的看着二叔老爷派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将还在坐月子的虚弱的落梅扯了头发从房间里揪出来,五花大绑的押去宗祠过堂。
他不敢闯进去,只能在宗祠门口远远的看着。只见落梅虚软的身体被吊在高高的刑架上,单薄的小躯体在空荡荡的裙褂里晃悠,如同一枚风中飘零的秋叶。马鞭响亮的抽在娇小的身体上,力道大的都能把落梅卷得转个圈儿。
二叔老爷边抽边狠狠的审问,“说!这孩子是哪来的野种!”
落梅苍白的脸上挂满虚汗,却紧咬了牙关不流泪,回答虽轻却是掷地有声,“他是梁家的种,堂堂正正!老爷尸骨未寒,你们就如此对待我和老爷的骨血,不怕遭天谴么!”
二叔老爷手里的鞭子更狠的飞抽在落梅身上,裙褂很快被血渗透,脸上的虚汗汇成了湍流,沿着落梅的脸颊往下滴淌。
“快从实招来!到底是哪来的野种!”
“还是那句话,孩子是梁家的种,堂堂正正!”
“我叫你嘴硬!看你这小身板儿还能撑多久!”
“你就是打死我,这孩子也是梁家的种!”
落梅拼尽力气的一声声抗争听得钱伯心跳不止,眼下少爷又不在,这个冷酷且不讲理的二叔老爷是要把落梅往死里打呀!
突然鞭声停止了,钱伯探头看去,只见二叔老爷掰开落梅的手指往一张文书上摁了个手印,冷笑的捏着那苍白脱形的下巴,另一只手把文书装进怀里,“我告诉你吧,你今天就是咬碎了钢牙也没用,梁家族长不留你,你上哪里喊冤去?现在手印已经摁上了,你就乖乖等着和你的宝贝儿子一起沉塘吧!”
落梅的脸抽搐了几下,一口带着碎牙的血沫喷在二叔老爷的脸上,“畜生!我许落梅做鬼也不饶你!”
钱伯一听要沉塘,吓得腿肚子发抖,立马跑去告诉了正在带团练的梁家少爷梁成虎。
梁成虎当时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作为独子,他从父亲那里袭承了管带的职位,每天带着四里八乡的团练出操,最近义和团闹的凶,他便吃住都在营里,对家里发生的这场变故仍是一无所知。当听到钱伯哭丧的脸说了叔老爷们要将落梅和刚出生的孩子沉塘时,梁成虎当即把团练扔给副管带,一路快马加鞭的往家赶。
梁成虎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听下人说叔老爷们已经押着落梅和孩子去了丰水湖,又一口气没喘的策马追去。
丰水湖边影影绰绰的一片火把,几个叔老爷果然都在,梁成虎满头大汗的冲到湖边,却听“扑通”一声,几个下人已经把装着落梅和孩子的麻袋扔进了湖里。
“不!”梁成虎嘶声大喊,想也没想的就跳了下去,“大少爷!”岸边的众人一片惊呼,几个叔母急的哭出声来,下人们赶紧拿了火把照着水面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梁成虎浑身精湿的爬上岸来,手里还拖拽着那个大麻袋,趴在湖沿的石头上一阵狂喘。
“虎儿,你想干什么!”二叔老爷是一族之长,见他不顾性命的去救家法沉塘的人,威严的板起脸,“落梅犯了淫戒,必须沉塘!来人,把麻袋给我扔回去!”
“二叔老爷!”梁成虎紧紧护着身边的麻袋,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这好歹是两条人命,还请二叔老爷手下留情!”
“虎儿,你娘走的早,族里的叔伯大爷们平时没少帮衬你,你不报恩也就罢了。怎么反而和叔老爷们作对?”二叔老爷背着手,面色阴沉的数落,“你是不是仗着你爹留了一辈子吃喝不愁的财产给你,就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