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筱意来了。”老太君一声招呼,其他几人跟着起身。
那几人中为首一人年约三十,品貌斯文,其他两位女眷,盈盈做礼。从穿着打扮到发式,可以判断出,一人是夫人,一人是小姐。
“都坐吧,我来介绍介绍。”老太君身边搂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俊生生的模样,又是文雅小公子的打扮,看得人无法不喜欢。老太君笑道:“这回也是赶巧,虽是错过了我的寿辰,却阴差阳错赶上了将军娶亲。将军身边的便是童筱意。易阳带着夫人可妍和妹妹雨珠,还有思琛。你姨父姨妈说年纪大了,受不得长路颠簸,就不能来了,他们身体也不好。”
“算起来,易阳跟将军至少有七八年没见了,你们去吧,我就跟可妍雨珠和筱意说说话。你们谈你们的,我们谈我们的,互不干扰。”老太君说着又笑。
童筱意一听,知道没法脱身,只能呆在这里陪着侃大山。
看样子,这只是第一拨提前到来的客人,届时将军府将十分热闹。老太君不是派人去接鲈鱼了吗?这时候她一个人躲在哪儿?
招待客人很累,特别是不熟却又不得不招待的客人,更累。
好不容易管家来回,客房准备好了,请几位亲戚去歇息,她这才解放。老太君上了年纪,玩久了也累,已躺在榻上浅浅的睡了。
她退出来,伸展了胳膊长吁口气,正要离开,腿突然被抱住。
低头一看,小公子正仰着头对她嬉笑:“表婶!”
表婶……
这是刚才老太君教他喊的,童筱意听的心都碎了,瞅着跟前没人,连忙蹲下来笑眯眯的哄道:“小正太,不可以喊表婶,没人的时候要喊美女姐姐。来,喊美女姐姐,喊了我就带你去玩。”
“美女姐姐。”小公子一知半解,一边喊一边吃吃的笑。
“乖!”高兴一笑,牵着他去玩儿了。
在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后面,卢瑜儿悄悄的投出目光,盯着她欢快的笑脸,一张略显憔悴的花容染满怨毒。返身滑落坐在床边,从枕下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觉得人生已然没了盼头,要寻死又不心甘。
童筱意!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她!
今晚,将军府将会热闹摆宴,是最好的机会。
当夜幕降临,华灯亮起,老太君做主设宴,为表亲一家接风洗尘。亲人之间,久别重逢,自然乐意融融,许多话讲。然而对童筱意而言,这种宴席虽好,但闻着酒香不能喝,空剩垂涎可不好过。
“美女!美女!”众人正谈笑间,忽听思琛扯着某人的袖子大喊。
“帅哥,什么事?”某人毫不知收敛,反而高高兴兴的弯着身子询问。
“我们去放船,我折了好多。”思琛举起手里的彩色纸船,对下午的玩乐意犹未尽。
“好吧,反正我也吃饱了。”童筱意对着神思各异的众人歉意点头,拉着思琛就出去了。
从头到尾,凌慕寒想起来训斥时人已经没了。
两人来到花园的池塘,一边放船一边说笑话,其乐融融,哪里意识到有人靠近。待到童筱意听见背后脚步声时,不及回头,一把冰寒的匕首便抵在她的脖子上。
“谁?”她壮着胆子喝问。
“童筱意,你不记得我了吗?”冰冷的笑,来终于卢瑜儿。
“你?”应该猜到了,如今能顺利进入将军府的坏人,只有这个凭借悲惨遭遇而再获同情的鲈鱼了。早知道,鲈鱼不会善罢甘休,应该早些坚决态度,强硬要求将鲈鱼拒之门外的!
“拜你所赐,我如今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了所有人的笑话。你以为,我会让你得意吗?”卢瑜儿将她扯起来,警告道:“你可千万别乱动,这匕首上抹了毒药,只要割破一个小口,你就没命了!”
童筱意做着深呼吸,努力的平静,说:“让思琛从水边离开。冤有头债有主,他一个小孩子跟你没仇没怨,别让他出事。”
“你还有心情管他的死活?”卢瑜儿冷笑,突然就将玩得浑然无察的思琛踢进湖水里,然后拽着她就往小树林里走。
童筱意吓了一跳,听到水里挣扎的呼喊,急的想去救。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游泳,迟一会儿就没命了。
“别乱动!”卢瑜儿很奇怪,似乎并不想在这个地方杀她,只是将她往暗处拽。
“你这个疯子!你……”
“啊!”
童筱意正气急败坏的骂着,突然听见卢瑜儿一声惨叫。扭头一看,妈呀!鲈鱼那只拿着匕首的手被砍掉在地上,正捧着冒血的胳膊惨烈大叫。顺着一只滴血的长剑,看到了一个一袭白衣的蒙面女子。
“思琛!”从震惊中回神,她赶紧奔向湖边,刚转身,又愣了。
思琛已被人从湖水里捞了上来,而救人的人,居然是阎烙!
正文 179 很想看见你,意意
尽管知道他一直在,但他一直没露面,乍一见,有些吃惊。
阎烙将怀里睡着的小人放在地上,微笑着走向她:“筱意,好久不见,你的生活还是这么精彩啊。跟着你是正确的,连我乏味的人生都生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