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们只有一个走出这里,我都认了,那个人一定是你,毕竟我留在这里继续打工,你也可以撤销通缉的身份,只要代替我照顾好我妈就行。
不要哭了,我会难受的,我希望看见你继续风风火火地在我面前跑远啊。
怀中的女人冷冷发话了。
「你要逼我做决定吗?」
柴三顺手把剔骨刀放在身旁,腾出手捧起我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1033,开心一点,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神不是我要的。」
手中的力度突然加重,我几乎叫出声,却还是忍着,先不能激怒她。
我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任凭她的嘴唇靠近脸颊,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是,那耀眼的红唇在靠近时,突然停住了。
我的身体和本能帮我在此时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我松了手,柴三从我身上仿佛齿轮停摆一般慢慢滚落,金色长发摊成一片亮色,像是机械停住后漏下了宝贵的机油。
最显眼的,还是她脖子上插着刚才在她手中把玩的那把剔骨刀。
在所有仿生人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我从桌子底下摸出藏了几天的虎彻刀,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拦腰斩断,又马上割断了锥体底端的信号接收器。
我跪到阿丽塔面前,抱住她身子,小心地割掉消音套,她抱住我直掉眼泪,抱得很紧很紧,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别哭了,」我搂着她,「你知道吗,刚刚我突然想起你之前说过的话。」
「你说啊,旧世界的男人女人们会因为『爱』这个东西在一起,我觉得刚刚我一定是感觉到了它,」
我继续搂住她颤抖的身子,
「因为那一刻,我只想替你站在那把刀面前。」
我轻轻拨开她额头前的卷发,里面一双黑眼睛湿漉漉的,里面有我的影子。
一起回过头去,柴三在地上嚎叫着扭动着浑身是血,眼珠暴突,一脸不可置信地捂住脖子,眼里的痛苦和愤怒几乎要撕碎我们。她雪白的纱裙上全是喷溅的血迹,一大片红色像是我很小时候在旧世界见到的落日夕阳,大片的颜色涂满视野,张扬着最后一刻的红。
记忆里的颜色和眼前重叠了,我觉得那是同一类的画面,不然不会让我感到如此熟悉。
她用漏风的声音嘶哑地喊着,像是晚上窗外嘶鸣的风声:
「不得好死!你们!永远不得好死!」
信号器还是质量不错的,警报声已经响起,我站在柴三面前,捡起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