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会去找你,你怎么来了?”看着江敏绮全身都淋湿了,他的眼里闪过浓浓的责备。
“我……”看见是他,她的心猛烈的抽痛了下,想了许久、复习过一遍遍的问题,却在这时卡于喉头,一句也问不出口。
“来多久了?”没发觉她的异样,傅惟庸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转回身,他探出一昏欲搂她进门,却让她给问了开。
“怎么了?”电源的开关一打开,他很快地发觉了她脸上的不对劲。
敏绮咬着唇,没回答他的话,将头给压低了下来。
他回身踢上门,锐利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她。“你要先洗个澡?还是我去拿干净的衣服给你?”
敏绮那湿淋淋的颗靥上,似有泪水流淌过的痕迹,刻意掩饰的双眸,有明哭过的红肿。
又摇了摇头,她开始痛恨起自己。
面对他的自若、毫无愧疚,她居然提不起勇气来追问他。
“不洗澡、不换衣服、不吹干头发,你想当个秃头的外星人吗?”他尽量口吻听来轻松,以引导出她哭泣的原因。
敏绮没被他的话逗笑,她只觉得心里更加的苦涩。“我……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干哑的嗓子终于挤出了声音,她发觉自己很可悲。
“我喜欢你!”他的答案没变。_
“我们别再提这个问题了。你先洗个热水澡。”见她一身湿,若不马上处理,他怕看来纤弱的她,可能会染上感冒。
再大的疑问,等到她洗好澡出来,他会—一与她详谈。
“我帮你放水。”他显出难得的体贴温柔,只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后,随即转身欲走向浴室。
“惟庸。”敏绮却突然喊住了他。
望着他的背影,敏绮又犹豫了三秒钟,然后她终于冲口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不看着他的脸、不看着他的眼、不看着他的神情,只见着他的背影,或许一会儿后的答案,就能让她较不伤心。
跨出了一步的脚又被收了回来。“我骗你?”缓缓地转过身来、他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她没回答,不敢对着他的脸、他的眼。
以着极缓的动作,她打开背包。由里头取出那本带着湿意的杂志,递到他的面前。
果然,在傅惟庸见到那本杂志的瞬间,他托起了眉、眯起了眼。
“你知道了?”笑了笑,他的神情可算泰然自若。“谁给你这本杂志的?”相较之下,他比较在乎的倒不是她的反应,而是这本杂志出于谁之手。
因为这本People杂志,是在他失踪前二星期接受记者专访后的结果,他记得没有中文版。
见他神情仍然自若,敏绮只感到心痛。
“是廖宽宥给的,他是个财经记者。”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已近硬咽。“你为什么要骗我?”抬起头来,她终于忍不住,含泪的眸子直直瞪着他控诉。
他剔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莫约停顿了三秒。
“你在乎我的身分吗?”没回答她的问题,他反问。
过往许多女人跟他在一起,只因为他是傅惟庸,是华人商界中的闪亮巨星,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但,他的小绮绮呢?
他想,她跟她们应该不属同类!
因为在她面前,他从未告诉过她真实的身分,而她在得知他的身分之后,娟秀的脸上所显出的也非愉悦的神情。
他的问题令她更伤心。“你是指你是傅惟庸?还是你已算个已婚人?”颤抖的身子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她伸出一手扶住一旁的木雕,以求稳住身子。
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是一段短暂的恋情,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已有了未婚妻,而且婚期已定的他,还来欺骗她的情感。
锐利的黑眸紧紧锁住她凄然的小脸。“半个已婚人?”重复一次这个名词,傅惟庸摇了摇头,唇瓣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