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你是谁?为何而哭泣?
“呜呜、呜呜……”
别哭了好吗?别哭……
“呜呜、呜呜……”
好不容易拨开浓雾,他看见小小的缩成一团的蜷缩在墙角的满身黯色鲜血的小宇文敖。
“敖,你在哭?你受伤了?”
这么多的黯红鲜血,这么大的一块,这里有,这里也有,敖,你受伤了吗?流了这么多的血,你一定很痛吧!
小宇文敖抱膝紧紧地缩成一团,精致的小脸蛋早已沾满了泪水,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已经分不出哪些是血,哪些是泪,“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哥哥死了……姐姐死了……大家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伶伶地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无论去到哪里,都只有我孤伶伶地一个人……”
轻轻抱住小宇文敖的脑袋,将他揽入自己怀抱,小花非雾轻声安慰哭成了泪人儿的小宇文敖,“嘘——敖,不哭,不哭!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为什么……父亲一生为官清廉,忠于朝庭,皇上却说他叛国谋反,……为什么……皇上明明答应只要父亲罢官认罪他就放过我们一家子,为什么他却言而无信……”
年幼的小宇文敖不断地重复询问着“为什么”,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和独自一人的恐惧将他深深笼罩。
“嘘——敖,不哭!不哭!”
小花非雾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怀中颤抖的肩膀,小宇文敖悲伤无助的泪水灼仿了他的眼睛,刺痛了他的心。
皇上……他是九五之尊,他拥有无尚的权力,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所以,只要站在权力的最顶端,他就可以保护他。
那一刻,他下定决心!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宁负天下人!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铁笔神算百晓生”,却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了谁才这么努力地变成“铁笔神算百晓生”。
然而,“百晓生”空有一张广泛的情报网,他就算知道的东西再多,也终究斗不过皇权!所以,他要参加科考,进而入朝为官,一路往上爬。爬到侍郎……爬到尚书……爬到辅政大臣……只有大权落入他们手里,无辜的人才不会枉死。宇文敖一家所受的冤屈才能全部讨回来!
而今,当这一天终于到来……
幸运女神似乎也在向他们招手致意……
有道是“蟹蚌相争,渔翁得利”,云涛鹤和慕荣俊在朝庭上斗得越激烈,他们的赢面就越大。最好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他们正好可以坐享渔翁之利。这个时候,只要宇文敖一句话……
天下唾手可得!
可是偏偏,萧梦离出现了……
对于这个独特的女人,宇文敖终究还是有所不舍的吧……
即使是兵行险着,花非雾不得不承认,这一局,轩辕逸云赌对了!
无论是他们,还是云涛鹤和秦王爷一派,他们现在按兵不动的唯一原因就是——萧梦离,这个从来不按常规出牌的女人已经数次坏他们好事,而这一次政变性命攸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除非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否则他们绝对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敖,你若然想要天下,我便为你夺得天下。”
可是,天下当真是你想要的吗?
朝廷纷争几时休 梦离来访,同叙旧情(二更)
回到书房,黯紫色的花梨木书桌上摆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奏折,花非雾捡起一本随手翻了翻,又重新扔回去,重重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抱头,满脸疲惫之色。从后跟上的宇文敖捡起被花非雾抛下的奏折信手翻了翻,眉头一挑,露出玩味的表情,“又是一份请求辞官归隐的折奏,云涛鹤这是在逼迫慕荣尔雅向他低头呀!”
“这样的奏折我一天接到几百份,全部来自全国各地各州府衙门,他们全部都是云氏和秦氏一派的人。我听兵部侍郎说,兵部每天接到请辞的将领也不在少数。”
“如此大规模的辞官潮一旦处理不当,必酿大祸。慕荣尔雅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办法找到这么多人填补他们的空缺。新帝登基,臣心不服,朝政不稳。慕荣尔雅想稳定朝纲,必须向云涛鹤妥协。”
“四位辅政大臣,自成一派。尹清扬和裴沐瞳从个人情感和利益的角度,他们会站在慕荣俊一边。云飞遥是云涛鹤最宠信的儿子,自然站在父亲一方,剩下你……虽然你大部分时间都站在云氏一方,不过……”宇文敖唇角上扬,语带调侃,“正所谓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在利益得失面前,你是最有可能被拉拢的对象——至少在慕荣俊眼里是这样看的。再说了,慕荣俊还是你的恩师。恩师如父,如果我是慕荣俊,一定会派人来见你。”
打开羽扇,悠闲地摇着,花非雾笑容自得询问:“你觉得,他会派谁来?”
宇文敖尚未回答,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门外有贵客到访。”
“贵客?”花非雾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