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我的胸口像被抽空了似的,空荡荡的……
我深吸了口气,“三叔!”算是应他那句「大侄子」吧。
三叔走到我坐的八仙桌前坐下。
“三叔找我什么事?”隔着桌子我看着他。
“你有什么打算?”
听完三叔这带强烈的质问口吻的句子,我扬了扬眉毛。
现在摆出长辈的姿态,吴三省,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如果说,三叔他这么多年南淘北倒就是为了找陈文锦。当初他之所以肯把我带出那海斗,是因为我是文锦行踪的唯一线索吧!却万万没想到我会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想想我的名字一定也是他的杰作了!从小就纳闷了,谁家人会给孩子起这么邪门的名字!
看我不说话,三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我现在没有立场来过问这些!”他把一直棕绿的军用水壶放在桌子上。“这个是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我在海斗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手里牢牢抓这个水壶。”
我隔着桌子拿起水壶端详,就是当年解放军用的水壶。现在有老人的家庭也许会留有一个这样的水壶。我记得爸爸有一个,二叔好像也有一个!
我拧开盖子,往洞里瞧了瞧,咦?有东西?!
伸出手指往里面一掏,勾着东西就往外抽。拉出的东西,让我自己都傻了眼——
竟然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细绢!
看到这东西第一眼便想到的是那件素纱蝉衣,从头到脚带袖子的汉服,重量只有50克不到。现代科技用了十三年才复制出了一件,无奈还是超重了0。5克!
整块绢被轻轻的拉出了水壶在八仙桌上展开,是一块正方形的帕子。
三叔找来一块白布,铺在帕子下面,背景变成了浅色,帕子上多出了许多墨线。起伏的浪线和平直的直线的表现手法像极了一张引路的地图,而图的正中偏下的地方画了一只大型动物。
“这个应该是在你晕倒之前找到的,你把他装在水壶里,是想能把它带出海斗吧?”
相处什么多年重来没有听三叔提过这个壶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告诉他我都想起来,他到死都不会把这个壶拿出来。正如他所说的,我在昏迷以前死死地抓着这个壶,是不是就是说这张图就是齐羽要找地东西呢?
我的视线离开了帕子向闷油瓶投去,是与不是问他最清楚不过了!
然,视线所及的却是一张铁青的脸孔。
闷油瓶的眼睛死死得的盯着那张帕子的右下角,那里是整张图出现的唯一一个文字,
一个娟秀的“玖”字!
这个表情——在鲁王墓的时候,他正是用这个表情摔了玉俑。
只是这一次少了一丝寒气,多了一抹忧伤。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闷油瓶用指关节敲着图上动物的位置问道。
“……”看得出三叔有些惊讶发问的是闷油瓶而不是我。“云南。”
“你去过?”
“嗯!前两年去过一次。地方是找到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冷笑了一声,难怪老狐狸会把东西还给我,原来是空手而回。
“……”闷油瓶没有再问,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图出神。
“那里是墓?”地方找到了,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概念?
“不是,只是个地洞。”
“是什么朝代的?”我看着帕子推算,“汉?”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汉,到了那里才发现更早,应该在战国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