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贬谪上郡,远离中枢,就由不得我落井下石了
呵呵,鄙人可是相当记仇的。
“你。”
赵高随手一点,寻到一名还算入眼的黄门侍郎。
“过来。”
手指一勾,那名黄门侍郎便带着恭敬和疑惑来到跟前。
“你去。。。。。。”
甘罗坐在回宫复命的路上,作为老江湖的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方才谈话从一开始公子便设下了话套。回忆着满脸愁容的公子,一时间竟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哈哈哈,有意思!”
尤其想到当时自己还被其所惑,真情实意地安慰了一番。
这位少年天才不禁扶额。
昔日陛下同先王寄居赵国为质子,受尽磨难,所行无不极端,方得保全性命。
甘罗眼中一向儒雅温和的公子竟渐渐与记忆中的形象重合——“秦王怀念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如今却也能与公子贴切。
“本以为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以为长公子或为负屃,没想到已成山渊之势。”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他日遇风便可化龙。
“既然如此,我自当助你一臂之力。”
车内响起了甘罗长久爽朗的笑声,引得驾车的小宦连连侧目,不知道这位前上卿突然抽了什么风。
走出房间,来到庭院的扶苏依靠着桑树,抚着他日在树上刻下的文字依旧清晰可见:
定之方中,作于楚宫。
揆之以日,作于楚室。
树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瑟。
升彼虚矣,以望楚矣。
望楚与堂,景山与京。
降观于桑,卜云其吉,终然允臧。
灵雨既零,命彼倌人。
星言夙驾,说于桑田。
匪直也人,秉心塞渊,騋牝三千。
身体点滴的记忆突然不自主地涌了出来。
自淳于越教授《鄘风·定之方中》后,年幼的扶苏就对这位卫文公产生了莫名的好感。穿越的自己在了解了之后,也对其备生好感,毕竟“仁”的思想早已透彻身扉。
扶苏抚摸着字迹,口中低语道:“文公初立,轻赋平罪,身自劳,与百姓同苦,以收卫民。
我亦当如此。
轻徭薄赋,约法三章,与民同乐。。。我要收的不光是卫民,亦是六国之民,更是华夏之民。”
扶苏将目光投向北方,越过了长城边墙的疆界线,望向了广袤无垠的草原。
“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皆为我华夏子民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