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怜正发着愣,刚巧有一架马车驶来,守备家的三小姐——甄怜的妻子从车上下来,一眼看到了甄怜,走过来问:“你站在大门口做什么?”
她说着,偏头往孟流光那里看了一眼,一眼便走不动道、错不开眼了。美人她见过不少,可眼前这位除却容色以外,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牢牢吸引着她,他那么平静的、不喜不悲地看过来,一身清寒,如同丞相或太傅家知书达理的长子般不可亵渎,可那眼眸深处颤抖的脆弱却又仿佛宣告着他曾被推下泥沼,任人折辱,无论谁都可以让他跪在自己脚下臣服,随意玩弄,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又好像什么都可以毁灭。
这种矛盾而奇异的美感令三小姐目眩神迷,忍不住问:“这位是?”
甄怜道:“他是我的姐夫,今日爹准许我回娘家探亲,我姐夫担心我路上不方便,便一路护送我回来。”
三小姐道:“哦哦,那既然来了,快请姐夫进去坐吧,我让下人好好招待招待。”
甄怜心内的不安愈发明显地涌上来,怯怯道:“不用了吧,姐夫出来半天了,还是……”
三小姐直接打断甄怜:“你这么可就太没有礼数了,说出去人家还以为守备府眼高于顶,客人来了都不让进门坐坐,如此岂不让人笑话?”
甄怜被这么一说,便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再提了,微微皱着眉低下了头。
三小姐笑着对孟流光说:“姐夫的意思呢?”
孟流光淡淡道:“进去坐坐吧。”
三小姐立马欢欣雀跃地将孟流光引进了府,甄怜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
三小姐让下人给孟流光备了桌酒席,请孟流光坐下后,孟流光看着面前的酒菜,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自我成婚后,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大光明地上桌吃饭。”
三小姐闻言,唏嘘道:“看来姐夫真是受委屈了,以后姐夫要常来,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顾忌那些。”说着,她竟状似安慰地将手搭在了孟流光手背上。
一旁的甄怜登时怔了怔,继而迅速地低下头去,假装没看见。
孟流光面无表情地看了三小姐一眼,将手抽出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三小姐也借端起酒杯饮酒的契机将手收了回来,饮了一杯后开始站起来给孟流光夹菜,在满嘴的“姐夫尝尝这个”“这个也很不错”声中,孟流光面前的小碟子里已经堆了小山一般的菜肴了,甄怜的脸色也越来越挂不住。
终于,孟流光开口道:“三小姐,我长手了。”
三小姐掩饰尴尬地笑了两声,道:“我是担心姐夫拘谨,不好意思吃,要是没招待好,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孟流光道:“你的丈夫还一口都没吃呢,不如你也关心关心他?”
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人,对自己的伴侣漠不关心,却对外人大献殷勤。
三小姐听到这话,才对甄怜道:“你也吃啊,别傻愣着了。”
甄怜道:“我不太饿,没什么胃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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