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烟跟我去一趟张家花店,我心里有个念想,需要确定一下。”
此时不知道距尽北飞多远的陈家院子里。陈平生在不知疲倦的练着枪,陈平然也在房间认真准备考试。他们都在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也为了以后在努力。陈潮之推开了自家大门。
他首先看到的是在庭院练枪的长子,不过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看了,毕竟是不喜欢的东西。陈平生看见推门而入的父亲时有些惊讶,这个时候他应是在王城里工作的。
“父亲怎么回来了。”陈平生停止了练枪,走上前去。
“今天我们这些不重要的文官都回来了,好像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安排。”陈潮之缓缓说着。
“你在这练枪不会打扰到你妹妹吧,她现在正在关键的时候。”
“不会的,我知道的,妹妹身上背着的是我们陈家的希望。”他沉声道。
“老大,你也别想太多。”陈潮之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没有的父亲,我只是一想到妹妹身上的责任是那么重时,便于心不忍,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会为她分担些。”
“其实她也不喜欢读书,我知道的,只是比较在乎我的想法罢了,她只是不想让我失望。”
“父亲。”
“若是龙塘要和别的国家打仗了,你会去参军吗?”
“父亲说的是朝云吧,他们不是来和我们结亲的吗?怎会和我们开战。”
“要是龙塘需要我,我会义无反顾的去的,毕竟是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啊,更何况若是输了,我们说不定就会流离失所。”
“不是他们要开战。”陈潮之低声说道。
陈平生沉默了。
“别练成了兵器老大,是要有自己的想法了。”
“父亲说的我都知道,但还是要去的。”他手中的枪尖似乎在燃烧。
“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怎样,你都样保护好你妹妹。不要让她过颠沛流离的日子。”陈潮之的这些话是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说出来的。陈平生听的出来他话里的决然,他突然觉得父亲身上发生了变化,有一些东西在慢慢的生长。他握着枪觉得自己对这个叫父亲的男人陌生又熟悉。
“这些话你不用多说的,我这些年虽不怎么听你话,也没有如你愿当个官,就连个武将也没被选上,真是白练了这一身本事。”他有些自嘲。
“你虽然不听我话,但已经很好了,没有你出去给那些大人们的孩子教武,不然以我那点俸禄我们这个家也早就没了,现在起码还有这个院子。”他环顾四周,院子已满是萧条。他仿佛看见了他的父亲,在这个院子里教他读书认字的情景,不觉轻笑了出来。
陈平生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父亲是一个很伟大的存在,他不觉握紧手中的长枪暗自立下誓言,今生今世决不能让他的父亲和妹妹流离失所,要用尽自己的全力保护他们。
很多年以后,当陈平生站在幕思山顶看着眼前那物是人非的龙塘时,准会想起他父亲环顾四院,轻声笑起,他暗暗发誓要护他们周全的那个遥远的上午,那时候他家门前还有棵枣子树,龙塘处处都还是和平安宁的影子。他站在幕思山顶,看着龙塘诸多新盖的房屋在条条列列的街道上生长起来,像是要将旧时的遗址全都推翻的情景时,不由担忧了起来。他一遍一遍的找寻着那承载他童年记忆的院子和那棵枣子树,可它们终究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失不见。他暗自低头,嘴里喃喃道:“终究还是没能留下院子啊,父亲。”
晚春的和风在不知不觉间就从陈家院子吹到了张家花店,它是时间的使者,见证着发生的一切。
临近中午,张家花店比平日里热闹了许些,不知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朝云的公主在这个小店停留过还买下了美丽的三里霜红花,许多人便赶过来要蹭一下公主的喜头。
“老板,你家这三里霜红我要两盆。”
“我也要两盆。”
……
但凡来的都是为了那公主买的三里霜红花,这一场景让张荑的脸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笑容。
“张除夕,你快把后院的三里霜红花搬出来啊,磨磨蹭蹭的。”
“你自己怎么不去。”张除夕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慢慢的走向了后院。
“你没看我这忙不过来吗?”
张荑此时正一个个的给那些前来买花的结账,她在结账的时候发现有的客人拿的花不怎么好,但她也没有时间给他们在重新挑选。她心想果然还是大的店面好啊,以后要去更大的店。
就在他们好不轻易把店里的客人都打发走后,原本关闭的店门又被推开了。张除夕看着即将走进来的人影。“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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