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裴郎,相向转相亲,”她兴冲冲扑进他怀中,环抱住他脖颈,努力垫起脚尖。
“我与裴郎,双栖共一生。”她在他唇畔轻吻,笑似流光溢彩。
空气中似有火苗擦燃,愈演愈烈。
他抱起她,深深地回吻,快步奔向床榻。
雍羽的余光扫到了书架旁的矮柜。
那里放着一个花盆。
“芍药……你还留着……”她分神,惊讶地问。
裴西遒掐了掐她的脸颊,“窈窈送我的,肯定要一直一直留着。”
雍羽望着那株秃枝。
芍药花期已过,它早没了花瓣,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一点都不好看。
“都谢了。”她失落地蹙眉。
“明年还会再开。”他啄吻她眉目,信誓旦旦。“我一定会好好养护它。”
而后用行动迫使她再无法分心,只专注于与他温存。
欢愉过后,总是意犹未尽。体力终有不支之时,她躺在他怀里浅寐。
裴西遒揽着她肩头,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她上臂。
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屋外还有那么一大片空地,窈窈,你觉得,栽种什么比较合适?”
她想了想,在他耳边轻喃:“竹子,栽竹子……好不好……”
他有些意外,“为什么呢?”
“裴雁回,就是像竹子一样的人呀,”她声音清悦,似含笑道,“文昭皇后也是。”
念起亡姐,裴西遒怅惘地叹了口气。
“阿姊的确喜竹。她的闺名,熙竹,便是意指光明和乐、竹之气韵。”他说。
“她一定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她喃喃。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由衷地夸赞裴熙竹。
黑暗中,雍羽枕着他胸膛,轻轻拿脸埃蹭他的心口。
“她的弟弟,也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第三日。
太阳出来了,给隆冬的严寒披上了一层浅淡的温煦。
庭院内,雍羽和裴西遒皆是满脸的尘与泥,手上也是,衣衫上也是。
就这么望着对方的花脸嗤嗤地笑着,作弄般往对方脸上抹更多的泥。
今早,他们在空地上栽种了一片片青竹。
大功告成后,他为她揉着酸痛的腰背和胳膊。
雍羽问,“竹子要多久才能长成呢?”
裴西遒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她拿手背蹭了蹭鼻子,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