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挟持她威胁我?!”裴西遒怒火中烧,眼里迸发着无可销解的寒芒。
他一把攥起谋士的领口,神色凶恶得,像极了竭力咆哮的猛虎,“——你们把她怎样了?!”
“这怎么能是威胁呢,”谋士面不改色,笑意不减,“司空应当感谢贵主。五年前,是贵主捡回了王妃的命;五年间,也是贵主将她好生养着。”
“司空,你应当不知,昙璿王妃……哦,不,是促织,促织她前几日毒药发作,惨状万分凄凉。其实,她身上的毒,本不至于发作得这样早……若非她不愿抛下前尘往事,拒绝服用解药,恐怕现在还能生龙活虎……”
“司空不会做个无情无义之人,弃她于不顾罢?”
……
……
谋士走后。
麟锦掀帘迈入营帐,望见的便是裴西遒毫无血色的面容。
“……她中毒之事……那个叫沧浪君的谍者,是否同你讲过?”裴西遒僵坐在案前,眼神黯然。
麟锦犹豫了片刻,不知如何作答。
裴西遒倏尔发出一声轻笑。
“张寂,你也瞒着我,是吗……”
麟锦面上写满了纠结,缓缓道:“司空,有些谎言,是善意的。下官不希望司空会因她而产生动摇,她也是如此作想。”
“若我早知这些便不会让她以身犯险!”裴西遒凝定他,哑声低吼。
麟锦看着他两眼越来越猩红,看着他肩臂的颤抖越来越明显。
仿佛看着他的魂灵一点一点皲裂破碎。
“雁回,她不会有事的,别乱了阵脚。”
麟锦返身查看了一眼帐外,确认附近无人,便悄悄拿出一封信,递给了裴西遒。
“我的话,你现在也许不愿信了——那,她的呢?”
裴西遒猛地一震,双目在这一瞬间瞪大得近乎撕裂。
他心音大乱,不敢置信地接过信笺。
怀着无比复杂的情绪,颤抖着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