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无话,下了车,一前一后。水芙蓉在前面,急匆匆;林枫跟在后面,慢吞吞。到巷子口,林枫担心水芙蓉,追赶上来和她肩并肩,谁料,水芙蓉跑得比他还快,转眼不见了人。林枫心急火燎追上去,在楼梯口,看见她在等待。等他一露面,水芙蓉又“蹬蹬蹬”上了楼梯。林枫腿长脚快,三两步跨上去,在二楼拉住了她的胳膊,一把横抱在怀里。水芙蓉气得粉拳乱捶,“你放我下来,下来!”
林枫没有理会,在房间门口,放她下来,一手箍着她,一手开了门,进去。
“和你在一起,真没意思!”水芙蓉换了软底鞋,脱了外衣,走进里间。
“什么叫有意思?什么叫没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林枫见她坐在床边生闷气,靠近她也坐下来。
“哼!”水芙蓉不理不睬,把双臂和头放在枕头上,脸却朝外。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惹大小姐您生气。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生这一回吧!”林枫凑近,试着把她从枕头上摇晃起来。
水芙蓉一把把枕头推进他怀里,走向外间。
林枫跟过去,去烧热水。
水芙蓉瞧着自己的指甲,短短的圆圆的粉白如贝,配在纤细如水葱一样的手指上,减之一分则短,增之一分则长,恰到好处的美。这是母上大人的恩赐,唉,她千般万般不好,好在给了自己这一身好皮囊。
“在想什么?”
水芙蓉惊醒,低头一看,见林枫端了一盆温水在自己脚边,忙问:“你要做什么?”
“为娘子洗脚。”林枫诚恳地道。
“不用了,不用!”水芙蓉跳下地,“我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从小到大,她都没被人侍候过,极端不习惯,再说,自己也不是病人。
“听话!”林枫按住她的脚踝,使她动弹不得。
“我……真的不用!大哥,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水芙蓉感觉让一位男子为自己洗脚是一件很奇葩的事情,潜意识里有一丝丝丢人的落寞与伤感,“慢着!”她提出一个强烈的要求,“洗脚可以,把烛光熄灭。”
“行,都依你!”林枫转身去熄火。
“噼里啪啦——嗵!”
里间的房门关上了,水芙蓉光着脚跑了进去。任凭林枫怎么哀求,就是不开。
“除非你让我自己来,我什么事情都自己来,我习惯了!”水芙蓉再三强调。
“习惯可以改!”林枫苦笑,“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以和一个人一样?”
里间静寂无声。
林枫以为她睡着了,轻轻叩门,门开了。
“我想好了,我先习惯你,其他的再慢慢说。”水芙蓉面如凝脂,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华。如编贝一样的玉齿,如象牙雕刻一般秀挺的鼻梁,如霜雪一般笼罩的幽邃深眸,如柳影扶摇一般密密层层低垂的眼睫毛,她就那么亭亭玉立袅袅娜娜。
林枫说了声:“好!你要我怎么做?”
“你把蜡烛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