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措的轻轻抬手,那面纱摇摇欲坠般的随着她的手一起抖颤。
“一千万。”
“我要她的初夜。”
“我要她的面纱不能揭。”
那声音仿佛夜莺轻啼,仿佛小溪击流石,仿佛幽兰乍吐芬芳,仿佛淡露轻叩着晨曦,
她的手乍然停住,遥望着那声源的来处,心生惊喜,是那白色的马车。
人在车内,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
鸨儿呆在场中央,一千万,她几辈子,不,几十辈子也用不完的花花黄金啊。
暖香阁,一瞬间万赖俱寂,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一千万,他们没有听错吧。
这男人,注定争得了凌晚香的头彩。
而好戏,似乎还在后头。
“再一千万,这香间坊就归我,我送这台上的姑娘了。”
片刻的寂静后是漫天的哗然,人们的瞩目不再是台上的凌晚香,而是那车里有着绝美声音的男人。
只听那声音已恍若仙镜了。
今夜他们果然不虚此行。
只是可惜两个主角的面一样的深藏而不露。
钱,没有他多。卖了一家老少也换不回来一个零头。
叹气吧,除此再无其它。
当鸨儿的一声‘成交’响在暖香阁时,所有的人只能残忍的接受这个事实。
凌晚香就是车内的那个男人的了。
走吧。
却是舍不得的一步三回头,望不到容颜,望一下身影总可以吧。
回去吧,他们的婆娘,他们的恋人还在花前月下数着他们的归期。
男人,果真太花心。
好男人,这凤城有吗?
没有听
说过,因为他根本不存在。
……
暖香阁,鸨儿屏退了所有人等。
虽然她已不在是香间坊的老板,虽然她再不是凌晚香的嬷嬷。但是为了那滚烫的二千万,为着那车上的男人做牛做马又何妨。
终于,除了她,除了那辆马车,除了树上猫头鹰的呼吸,暖香阁里已安静如初,仿佛那曾经的人潮,曾经的涌动,曾经的欢呼,只是虚幻的一场梦。
醒来,她遇到了上天赐给她的良人。
虽然还未谋面,但是,她已认定了他。
她缓缓的走向红毯的尽头,等待着这令人羞赧令人渴望的旖旎之夜。
人影幢幢,衣袂飘飘,有仙风拂过,有道骨傲然。
一位白发的婆婆,一位白须的老翁,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年。
三个人,婆婆慈祥,老翁祥和,而少年,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具遮挡了其后的绝美。
她相信,那面具之后的他一定是绝美的翩翩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