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山越埋首,那股味道却挥之不去,像是不要脸一样,深深地纠缠着巫衔月的每一缕气味、向外来者宣誓主权。
令犬很烦。
忍耐片刻,伯恩山悄悄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假装自然地闻嗅过去,就被巫衔月拍了拍,“洗好了,我们乖狗狗好棒。”
他捧起伯恩山的嘴筒,继续鼓励教育,“啊,张嘴,我们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狗也要刷牙的,对不对?”
“刷牙的时候,你一定也会很乖的吧?”
当然!
‘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狗’立刻张大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巫衔月。
巫衔月低笑几秒,站起来拿牙刷。
卫生间里只有两套牙刷,一套是温时序的,一套是他的。
大厦情况太微妙,无法寻找一些犬类专用洗漱用品,现在也来不及出去拆一套新的牙刷,想了想,巫衔月拿起自已的牙刷,在上面挤一些牙膏。
再蹲下时,他看向仍乖乖张着嘴巴的伯恩山,再次低笑,很温柔地哄小狗:“牙膏不能吃,乖狗狗等下要吐出来。”
一个一向冷淡的人,忽然舒展眉头含笑起来,冲击力是很大的。
冷淡从巫衔月的面庞上褪去,因闷热,他白皙的脸颊泛着些红,眼睛稍弯时,眼皮上覆着的那层薄红更盛,像是在新婚之夜,自已大胆掀开盖头、含羞带怯轻瞥丈夫的小新娘。
他的手指很长,掌心很柔软,轻松地捧着犬类的头,一点点地为犬类刷牙,整个人的家居感很重,温和的人夫感几乎轻盈地溢出。
因为是第一次帮狗清洗嘴巴,他的动作有些生疏。
像是偷偷和恋人同居,交付出自已,第二天红着脸帮恋人打领结,最后拽着恋人的领带、进行告别吻的小男友。
很漂亮。
很漂亮很漂亮。
伯恩山目不转睛,看得入神,几乎要因幻想而幸福地狗叫出声。
就在这时,巫衔月蹙起眉,看着伯恩山的嘴筒子,迟疑地小声问:“是张太久,嘴巴酸了吗?”
不然怎么会流口水?
他拿起花洒,“抱歉,我没注意到,现在就洗掉牙刷好不好?我们狗狗好乖。”
“最后清洗一遍,好不好?明天就可以出去找主人了,乖。”
伯恩山:“汪!”
好啊好啊,明天就上33层!
它小声附和着,再次埋首。
这一次,闻到从深处传来的人味时,伯恩山虽还是很反感,但想着明天就可以覆盖标记,就及时更新对温时序的印象:好人。
它很感动:谢谢好人送来的老婆,吃过,很好吃,想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