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龚季平西装笔挺,胸前别着胸花,底下印着“新郎”两字,正与他的父母说话。
季平看见了她,静止了所有的动作,连带的使他的父母也转身望见她。
屋内没有其他的宾客,他们的静默使得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妈妈。”乖乖的声音大得吓人,他奔进了桑雅的怀里,也使得听到声音的安琪从卧房内跑了出来。
她的好友安琪身穿白色嫁衣。
这使她不禁糊涂了,有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桑雅迷惑的看向季平,他脸色僵硬的转过头,似乎不愿看她。安琪看着季平,轻叹之口气。“桑雅,我们到房里说话吧。”她拉着她的手,走向曾经是桑雅的房间。
门把外面隔绝开来。
房里只剩两个女人。
“还记得当年我们到后山爬树,你第一次遇到季平的事吧?”安琪看了一眼表情依旧呆然的桑雅。“在这之前,我就喜欢他好久了。”她想起了自己单恋的那段日子。“为什么他不来注意我吧?我每天总幻想着季平会像白马王子般的突然注意到我这个灰姑娘的存在。可是,有太多女孩子喜欢他了,我等啊等的,知道自己终究是无望的。”
“后山的那次爬树,是季平第一次与我面对面,看着我说话,我心跳得好厉害,看着他矫捷的爬上树,当时我真的愿意拿一切来交换,只希望困在树上的那个人是我。”
“但没用了,当季平背着你下来,他对你表露出那份从不会对任何女人有过的亲密时,我就知逍自己没希望了,为什么他不爱上别的女人?这样至少我还可以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偏偏他爱上的是少根筋的你,你完全不晓得我的心思,我也只能认命的祝福你们了。”
“这份情我一直埋在心里,看着你与他浓情蜜意。有时我还真恨你;你嫁给他时,我是心如刀割,但我安慰自己,至少你是幸福的,至少我偶尔可以假探望你之名看看他,这样也就够了。”
“乖乖出生时,就好像我的孩子也出生了,他是我所爱的男人及我的至交好友共同创造出来的结晶,教我怎么能不爱他?”
“当你离开季平时,我好难过。但老实说,我也有一丝的侥幸,心想季平会不会因此正眼看看我呢?”
“我知道凌南与你已有婚约,那我跟季平是不是会有点希望呢,我开始憧憬,开始努力的融人他的生活。桑雅,”安琪直视着她的好友。“我知道凌南是爱你的,那个男人会让女人不爱他也难。季平跟他比,犹如初生之犊,但他却为了你,向季平低声下气的求他救你。他愿意放弃你,把你还给季平,只希望你能回到原来的自己。”
“季平最末仍放弃了这个与你破镜重圆的机会,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把乖乖让凌南带走,他每天与凌南通话,询问你的情况,他还是这么关心你、爱你,但为什么他不愿再要回你,这你可能就要问他了。”
安琪落寞的笑笑。“他答应娶我,并不是因为爱我,他只是希望能给乖乖一个正常的家。我们甚至只有公证,没有任何的仪式,但我不在乎,我等了好久的男人终于要娶我了,我会用下半辈子的时间来索取他残余的一点爱意。纵使他心中只有你一个,我仍愿用我的一生做赌注。只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今天会突然回来,季平现在一定是措手不及吧?”
看着安琪那认命的神情,这是她曾经认识的好友吗?那个一向开朗、大方的安滇,竟然为了爱一个男人,可以如此的不求回报。
桑雅想起以前每次她催促安琪赶快嫁人时,她那不自在的表情,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确是少根筋啊!竟然不知道好友爱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多可笑啊!她兴匆匆的赶回来,结果却是赶回来参加丈夫的婚礼。
但安琪那委曲求全的表情又让她心软下来。何时,
她曾见过好友这般虐待自己?
安琪的个性坚强,为了一个“情”字,居然始终如一的坚持着一个男人。比起自己,只因为一时的气愤而铸下大错,演变成今日的后果,这个女人是不是更有资格得到季平的爱呢?
不归路啊!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唯一可以放心的是,安琪会好好的待季平与乖乖的。这个家在她当初离开时,就已经拱手把它让给安琪了。既然季平有机会却没有选择与她复合,不管原因为何,她也无话可说了。
“我不求你原谅,但请让季平心安吧!”
安琪在求她,她不是为她自己,却是为了季平。这份情,她又该以什么心情看待呢?
不等大脑思考,桑雅已上前拥住了安琪。“祝你幸福。”她低语。
安琪的眼泪扑簌簌的滑了下来,把整张脸弄花了。“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真的好爱他,你已经有凌南了,把季平让给我,好不好?”
凌南?桑雅苦笑,她真是欲哭无泪了。“好了,别再以泪洗面了。瞧!妆都弄坏了,我们出去吧!别让外面的人担心。”她牵着安琪走出去。
季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