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正蹙眉,一把抓住她乱晃的手,摩挲着她娇嫩的骨节,动作轻缓,姿态暧昧。
沈挽清心头一跳,这是何意?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调戏自己?
霍廷正指腹停在那处红痣上微微用力,俯下身来,唇间溢出冷笑,“死不悔改!成,我倒要看看诏狱的十八般酷刑你能坚持到第几个!”
说着扯着她起身作势就要往外去。
沈挽清本就有些醉了,被这一扯踉跄扑倒他身上,下意识抱住他的腰身,她惊呼,“哥哥!我说!”
她这一喊,让霍廷正住了脚,低头见身侧人已有了醉态,心觉初见成效,便一只手将人搀扶入怀中环住腰身,另一只手捞过酒壶,把酒嘴对入她口中灌入。
他毫无怜惜更无色相,一副看罪犯的目光盯她。
清浊液体从饱满嫣红的唇瓣滑落,至下颌滚落,这般柔弱无骨的躺在他怀里,满满的欲靡之态,媚惑人魂。
他眸底暗了几分,反应过来猛地推开她。
遂厉声质问,“速说,别耍花招!”
俯在桌上的娇人双颊粉嫩,言语喃喃,霍廷正凑近想听清,只刚走过去就被人一把抱住了手臂。
“放手!”他沉声呵斥,“顾挽清放手!”
沈挽清只抱着他的手臂,将脸埋在上面,低声哭诉,“我不放!我说就是,你别凶我!那日我来时路上确实遇到了个女尸,但实在害怕就把她给埋了,可我实在没杀人,哥哥信我啊!”
她吸了吸鼻子,不知是否是有意,竟把鼻涕蹭在他刚换好的衣袖上。
霍廷正好洁,当即反胃,想推开又推不开,顿时息了审问的心思,他扭头对外大喊,“言清!言清!”
屋外墙角的夏虫回应了他几声虫鸣。
彼时的言清正在芜潇馆蹲着看霜儿洗衣裳。
他一回来就钻到了这,满面堆笑的望着霜儿,“霜儿姑娘你手真巧,我洗的衣服都硬的很,你怎么洗得那么软。”
霜儿笑笑,拿着皂角蹭在衣裳上,搓洗着说,“准是你皂角用多了没洗净,可不能用太多,不然洗不净就会发硬。”
言清点头赞叹,“还是霜儿姑娘厉害,我就不会这些。”
说完又补充说,“我娘也不会。”
霜儿抬眼看他,笑了笑,“那把你衣裳送来,我顺手一起给你洗了,明日你们就走了是不是?一夜就干,不会碍事。”
言清蹲了这么久脚早麻了,就等这句,当即脱了外衣双手捧上,“这件,这件就该洗了,今儿个陪主子去北镇抚司溅了一身血。”
接过去的手顿住,霜儿脸色微变,言清意识到说错话,忙打嘴赔笑,“不是,是不小心蹭到,蹭到了,有劳姑娘了。”
霜儿这才脸色好了些。
回去的路上,言清兴奋地忍不住哼着小曲。
进了清月楼,瞧见里面烛光微晃,想着夜已深不便打搅,打了个哈欠转头往厢房去。
抬脚走了两步就听到里面有暗哑的声音传出,“言清……”
他忙转身去了正房,打开门探出个头,笑嘻嘻道:“主子,还没……”
“这这这!这谁啊!”
他大叫了一声,忙钻进了阖上门。
“喊什么!”霍廷正瞪了他一眼,沉着脸斥道:“你去哪鬼混,还不过来把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