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倒是志在必得,连这一趟请人也不忘彰显武力,未免有些不耐寂寞。”
李胡肩膀上的背囊胀鼓鼓的,显是塞了不少古怪的小玩意儿。
一边走近,一边低声嘀咕:
“这力道摆得,恨不能把我们赶着去敬香似的。这光景,不定连棺材都备下了呢。”
“莫说晦气话。”
林清远轻轻一笑,语调轻慢,眉间却藏着几分难测的寒意。
他看向龟兹官员,微微点头。
“如此,便有劳诸位引路了。”
一行人弃了马匹步行。
城中巷道曲折狭窄,马车几无伸展空间,连步伐都被迫放缓。
龟兹的官员步履沉稳,始终一言不发,领头之人侧目看了林清远一眼。
似在揣摩他是否会询问行程细节。
然而林清远早已习惯这等局面,始终神色闲定,沉默如磐。
偶尔,他会留意街角处的回廊,或墙壁上残破的壁画。
眸光深处宛若波澜无声的湖面。
李胡渐行渐觉憋闷。
他挤到林清远耳旁,小声说道:
“大人,这地形当真怪得紧,路口左拐右绕,章法都像是刻意布下的。万一真有事可不好冲出去,您说是不是?”
林清远低笑一声,话语里含着点看破的意味:
“你怕了?”
李胡皱眉:
“倒也不是怕,只是心里不落底儿——这教主的场子,连门前风沙都刮得不对劲!”
“这就是狡然之地的趣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