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观惊觉大事不好,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何事?”
书办哆哆嗦嗦说道:“那边来信,鸿台吉鸿台吉没了!”
于观眼前猛地一黑。
他不惜背叛师长,把全部身家压在了这个东胡太子身上,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于观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是不是是不是你捣的鬼?!”于观抓住李寒池的衣领,逼问道。
李寒池笑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抚台太看得起我了。”
于观不信。
“松开吧。”李寒池道,“与我联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观犹豫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李寒池。
“此话何意?”
李寒池站起来:“胡兵南下本就是我与扎那计划之中的事,此事机密,扎那自然不会与抚台多言。”
于观疑心道:“不可能,鸿台吉一向信任我,他在信中与我明确交代过,只能听信拿着银牌的人,遇见持乌金牌的人”
“杀无赦,对不对?”李寒池道。
于观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李寒池掏出一块乌金的牌子,递给了于观,说道:“这才是扎那交给我的牌子。”
扎那有一金一银两块令牌,在李寒池离开云内州时,扎那便秘密给他了一块乌金令牌,并让他届时凭此令牌到真定府寻晋北总督帮忙。
扎那的原话是,姬浊会帮忙打开胡军南下的缺口。
倘若李寒池真按照扎那所说的做了,那必将死于姬浊刀下。
因为姬浊根本不是扎那藏在晋北的间谍!
于观喃喃道:“如此说来”
李寒池替他说了下去:“如此说来我本是该死的人。”
于观抬眼惊奇地看向李寒池。
“扎那就没打算让我活。”李寒池瞥了眼扔在地上的银牌,“那块银牌是扎那交给阿巴还的,毕竟是他亲手把自己亲妹妹推入火坑的,怎么着,他也得给阿巴还一个活命的机会,不是吗?”
于观半信半疑。
李寒池接着道:“阿巴还有银牌傍身,胡兵必然会救下她的。只不过很可惜,扎那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么重要的东西,被我仅仅用一袋糖就骗了过来了。”
除了阿巴还的银牌,李寒池能逃脱此劫,还多亏了谢资安那封及时雨般的信。
毕竟李寒池只料到了金牌是假,并没料到接头人也是假的。
于观:“所以你早就知道当初想杀你的人不是锦衣卫而是”
李寒池自嘲地笑了笑:“我没那么神机妙算。”
“最开始我也以为是锦衣卫,直到我看见了扎那的鹰,我被追杀时也曾看见一只鹰。锦衣卫会训这种野物的人不多,我知道的只有陆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