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书记觉得那指甲红很是晃眼,害得他心不在焉,他收拢目光,表情淡然地说:“上一届政府的发票都要拿到乡党委会上研究,集体审批后才能入账,这是乡里的规定。”
她似乎没听见,身体往他跟贴了贴,撒娇地说:“邹书记,我把发票放到你这里,你抽空看一看,我到你那里拿。”
她的话似乎有些奇怪,他听起来发怔,什么到他那儿拿。她轻轻地推着发票,那尖细的手指不经意地碰了他的粗手,他的手指痒酥酥的,想握住那只近在眼前的小手,可毕竟在办公室里,他克制住内心的冲动,说:“把发票放在这儿吧!”
“邹书记,我走了。”她屁颠颠地走了,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睃了他一眼,那眼光蓝汪汪的,有无限的内容。
邹书记盯着她翘翘的臀部,吐了一个完美的烟圈,信手翻了翻她留下的发票,全是招待费,他将发票揣在兜里,打定了主意。
中午,邹书记在乡食堂吃过饭,回到棉纺厂原先的招待所休息。招待所独门独院,由于棉纺厂不景气,它已关闭,留下这幢房子正好给乡里使用,邹书记和市县挂职的干部住在这里,而挂职的干部因为丢不下单位的事,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来,真正这里的常客便是他一人。
他脱下西服,感到身体疲乏得很,为这倒霉的检查,他这几天没睡好安稳觉,今天他决定恶补一下。这时,外面传出砰砰的敲门声,他怨气徒生,谁也不寻个时候,他一肚子不满地开了门,一缕香气扑鼻而来,邢慧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哦,你来了!”他的气平息了,心头有几分惊喜,他折回房间穿上西服,看她将门带上,眼儿发热。他故意责怪道:“干嘛这么急?”
“人家还要做账!”她撒着娇磨到他跟前。
他掏出发票,假装认认真真地看,像个老练的垂钓者,等待着鱼儿的上钩。
“邹书记!”她娇声地唤着,身躯扭动已蹭到他的胳膊,“你们领导就这么小心。”
他放下发票,端详着那张圆润的脸,似乎从她脸上能看出她的前身,她也直勾勾地回望着他,一点也不胆怯,他托起她的一只手,抚摩着她的尖尖柔荑,说:“小姑娘皮肤是细。”
“还小姑娘,我小孩都两岁了。”她嘟着嘴,表示着不满,晃动着热烘烘地身躯,似乎有些忸怩,又似乎支撑不住。
他像是怕她倒下,揽住她的髋骨,一只手掌贴在她紧绷绷地屁股蛋上,爱怜般地揉搓。
她承受不住这揉搓,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手儿揽着他的脖子,两张脸儿相偎,他热血冲头,猛地把她压到床上,嘴儿亲着,手儿抓着,腿儿蹬着,什么工作懊恼、检查、财政困难,都丢到大槐国里,眼里只有这香芋般的肉体。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她轻轻地呻吟并呼唤着他:“邹书记!”
“别喊我邹书记,喊我邹大哥!”
“邹大哥,你身体真好!”
他听到她的奉承,越发地勇猛;想起自己的老婆也像她一样躺在人家身下,越发得凶狠;他像一只怒狮咆哮着、撕扯着自己的猎物……。
第三十三章 竣工典礼(一)
邹书记下午未到乡政府来,谁也不奇怪,工作累了又未讨到好,有点情绪也正常,人总需要调节的,但没人猜出他自我调节方式,邢慧承受过他的雨露,本想一走了之,可他死缠烂打着,舍不得她的肉体,他小亲亲长、小亲亲短地叫着,像个迷恋玩具的劣童,她的丈夫在外地,一年就回来那么两次,*也饥渴着,禁不住撩拨,像山上的野火,烧起来也没那么轻易的熄灭,何况这个男人*的技巧又是那么娴熟,她从被动走向主动,两人再次翻江倒海,直到风过雨霁,相拥而眠。
袁野没去找赵树宝,黄大胆倒撵到他家,说了危言耸听的一席话,赵树宝嘴上依然硬气,但中饭吃得没滋没味,黄大胆人走后,和老伴长一句,短一句,说了一箩筐莫名其妙的话,像是交代后事,直到许多日以后,没人来打扰他,他的心情方恢复平静。
袁野这些日看派出所新办公楼拨地而起,心里有点撂荒,他见承包工程的徐经理过来,头变大,嘲弄道:“黄世仁来了!”
黑瘦长脸的徐经理快活地笑着,说:“袁所,又调戏老哥!”
袁野瞅瞅他,又望望胡进明,说:“只要不谈钱,谈谈天气、谈谈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对掐都好,我现在最不缺的是时间。”
“我请你喝酒还不行吗?房子盖结束了,等待你的验收。”徐经理对巴勒斯坦不感兴趣,一张口,绕不开派出所的工程。
“这么快!”袁野惊诧得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