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蜷缩在病床上的身影,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楚晏辞!你把烟烟藏哪儿了?这种玩笑你也敢开!"
惨白的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映着满床的贺卡。
楚晏辞对钟尉风的愤怒置若罔闻,宛如一尊失魂落魄的雕塑,静静地坐在沈烟曾经躺过的病床上。
他机械地摩挲着卡片边缘,指腹沾着干涸的血渍——那是他和顾准打架留下的。
钟尉风根本不愿相信楚晏辞口中的鬼话,什么沈烟已经死了?这绝对不可能!明明前几天,她还好好的。
"说话啊!"钟尉风猛地攥住他的衬衫,却在扯动的瞬间僵住。
只见楚晏辞满脸泪痕,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浸湿了他的脸颊。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脸上写满了极度的悲伤,那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一张贺卡飘落在地,露出有些熟悉的笔迹:【给十二岁的小辞,希望小辞身体健康,每天能多笑笑,笑起来的小辞很可爱哦~烟烟】。
墨迹已经被水迹晕开。
钟尉风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被眼前的景象灼伤了双眼。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过了许久,才用颤抖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你说的……是真的?烟烟她……真的走了?”
楚晏辞没有立刻回答钟尉风的问题,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我跟她说过,没有人记得我真正的生日。”
钟尉风呆呆地望着楚晏辞,眼神中满是迷茫与震惊。
他似乎还没有从沈烟去世的噩耗中缓过神来,大脑一片空白,也似乎完全不明白楚晏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楚晏辞却仿佛根本没有在意钟尉风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喃喃自语着,仿佛沉浸在与沈烟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她写了很多张贺卡,我每一年的生日,她都写了。”
病房里死寂得可怕,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钟尉风呆立在原地,目光涣散地盯着满床的贺卡,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明明前天。。。前天她还给我发了消息,说想要吃糯米糕。。。。。。"
楚晏辞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得令人心惊。
"前天?"他冷笑着看着钟尉风,"前天她还问我你为什么没来,而你——"他猛地揪住钟尉风的衣领,"在陪着宫希买参加聚会的礼服。这几天你一直和宫希在一起,怎么还顾的上烟烟,钟尉风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