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抬头擦过他的视线,分明含着悠淡的笑意,却也有几分认真的错觉。
她别开目光,只希望池澄赶紧走,她赶紧逃脱这个窒息的环境。
“在我这,她值得最好的。”
池澄忽而抬头,信誓旦旦:“我会给她最好的。”
程墨京道,淡淡扬唇,“一没工作,二没家世,你拿什么给?就凭你借助酒精才敢表达的一腔热情?”
他的话像锋利短刀,直击痛处,如雷贯耳。
池澄愣在那,紧紧握住拳心,绞尽脑汁却反驳不出一个字。
“想追她,等你毕业后工作,有能力站在我眼皮底下,再说这句话。”程墨京指尖轻抚着初禾的肩头,将她带入了自已的房间。
关上305的门,世界重归安静。
初禾背贴在墙上,听见门外有极力忍耐的抽泣声。
随后,池澄的脚步落寞地走远。
她皱了皱眉。
不禁在想,程墨京说的那番话对一个刚入大学的少年来说,是否太现实,太沉重了些。
程墨京解了外套,随手往架子上一挂,“心疼,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
“没什么心疼,总比留有幻想好,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初禾站在阴影处,水眸中透着丝冷冷的雾气,“所以,你在这干什么的?”
还住在305,她的对面。
“来看看你怎么在五天内就能让人对你神魂颠倒的。”
程墨京坐在摇椅上,就着一点点昏暗的灯光,显得面容更加深邃莫测,“能耐。”
“程先生,你很闲吗?”
初禾看着他,眼底有几分讽意,“先是帮我向警方举报了坏人,再住在我对面,为了让我好好比赛,每天借着酒店的名义送饭……”
程墨京微微挑了挑眉,不反驳也不承认。
初禾面无表情注视着他:“你不会也追我吧?”
话一出,安静了几秒,两人目光静谧地交织着。
初禾自知她问出这句话,多少也是借酒鼓了勇气的。
平时对程墨京,她不想谈真心不真心的问题,因为注定没有结果。
问出口后,她又觉得自已这问题很蠢,十分后悔问出口。
程墨京这样的人,戏谑慵懒的神情,从未认真过。
他只是觉得她好玩、可玩,何谈追。
她甚至脑海里都能想象到,程墨京会用他“专业”的漫不经心口吻问:“都睡过了,还需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