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少君看到窦琰如此处置,那双原本眯起的双眸里边透出了一丝淡淡地欣赏。“呵呵,看样子,琰儿的确是懂事多了。”
“哪里,叔公请……”窦琰赶紧搀扶着这位窦少君朝着院内行去。
“芷儿见过叔公,您老人家怎么上这儿来了?”窦芷此刻显得那样的乖巧可爱,小嘴甜滋滋的。窦少君乐呵呵地应了一句之后,径直走到了那块已经被开垦出来的土地边上,一脸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那位正在驾驭着耕牛耕作的农人还有他所使用的新奇辕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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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窦少君的眼神顿时就直了,瞅着那又短又弯的辕犁,半晌才吭出了一声:“琰儿,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叫曲辕犁。”窦琰老老实实地答道。接下来老半天都不见叔公向自己提问,不由得抬起了头一看,窦少君那原本笑眯眯的细缝眼此刻都快瞪成了斗鸡,嘴半张着,长长的胡须飘飞到了脸上犹自未觉。
“琰儿,你方才说这叫什么辕犁?”过了老半天,窦少君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一把拽着窦琰,唾沫星子直往窦琰的脸上招呼,用须发皆张来形容亦不为过。
“这叫曲辕犁。叔公您这是怎么了。”窦琰只能幽怨地顶着暴风疾雨一样的唾沫星子解释道。
“这种犁似乎要比咱们所用之直犁轻便许多,而且似乎……”窦少君伸手指冲那架正在犁地的曲辕犁比划了半天,却又无法形容。窦琰干脆叫那位正耕得兴致勃勃的农人叫了过来。这种东西,还是由专业人士来解释更好。
不过一听说跟前的这位老者居然是一位侯爷,而且还是大汉皇太后的亲弟弟,这位农人当时就软了腿,半天都吭不出一个屁,好不容易连哄带吓,总算是让他振奋起了精神,前后矛盾地解释了好几遍之后,窦少君总算是明白了这位农人所说的这种曲辕犁的优点。
首先是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节省人力和畜力。
到了最后一句,这位老农人总算是说出了一句较为顺畅的话:“……像这位公子爷的这片院子的土是很硬的,若是以直犁,非两牛扛犁不可,而现在,只需一牛之力,就可以犁起土来,实在是,老汉觉得用起来的确不错,像咱们这样的贫苦农人,家中也就一头健牛,还常常要辅以人力方可,若是用此犁,一人扶犁就可以用了。”
听到了这话,窦琰不由得不沾沾自喜,是啊,这玩意可是自己给整出来的,能得到这位经验丰富的农人接受并认可,这种成就虽然来自于自己的无耻剽窃,但是,作为剽窃人的自己仍旧有一种荣誉感,毕竟谁让自己是穿越者,穿越者要是能自主发明创新的,可能也就是爱迪生、达尔文之类的超级牛人而已。
自己不过是二十一世纪千千万万学子中的一员,更是千千万万乡村干部中的一员,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就该为了促进大汉农耕水平努力地挥散自己的汗水和热血,提高现阶段农业生产力,解放新思想,剽窃后世优秀农业工具。
嗯穿越者的责任就是剽窃这段历史时期之后穿越者所知道的一切有益于现代自己所处社会的知识与经验。
窦少君听得兴起,居然命人将那曲辕犁抬到了跟前仔细地打量着那具窦琰呕心泣血地剽窃而来的曲辕犁的构造。
因为加装了犁评。由于犁评厚度逐级下降,推进犁评,使犁箭向下,犁入地深;拉退犁评,使犁箭向上,犁入地浅,可适应深耕和浅耕的不同需要。改进了犁壁。犁壁呈圆形,因此又称犁镜。可将翻起的土推到一旁,以减少前进阻力,而且能翻覆土块,以断绝草根的生长。
再加上之前的那些试用出来的优点,窦少君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这件犁具上转移开,落在了窦琰的眼上,目光之灼热,神态之慈祥,表情之贪婪,让窦琰觉得这老家伙浑身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叔公,您这是怎么了?”窦琰看对老家伙那对有些绿油油的眼珠,不由得有点害怕起来。身边的窦芷却没有一点感同身受的自觉,目光同样狂热,表情无比崇拜地死死盯着自己的兄长,仿佛这一刻,自己的兄长就是那站在高高山峦之上的伟人,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嗯,总之大概就是很偶像的意思。
窦少君半晌才收回了目光,一脸的感慨冲窦琰招了招手:“琰儿,来来,让叔公好好的瞧瞧,这么聪明的孩儿,往日叔公怎么就没注意到。看来我那姐姐还是比咱们这些窦家人更有眼力啊。我姐姐甚是疼爱你们父子,族中可有少人的子侄多有怨对之言,可那些孽畜也不想想,你爹有才,能文能武,乃是咱们老窦家个顶个的干才,咱们老窦家就希望你爹能够出将入相,光耀门楣,以告慰祖先。没曾想,你这个侄孙,年纪轻轻,不仅文采斐然……窦氏能够你们这两父子,实乃我窦氏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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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那个妖精,又想要干啥?
“唉,想我家那几个孽子,成天就知道声色犬马,哪有半点的君子之风,才子之范。老夫每每见之,都恨不得将那些混帐全都撵回老家去,省得老夫看着心烦。”嗯,这话倒实在,窦琰对于自己那几位堂叔和堂兄可是久仰,据说都很牛十三,在长安里横行霸道不说,还经常跟那些勋贵子弟发生点冲突什么的,让窦少君和窦老太后都相当的头疼。
前段时间自己有位堂兄居然抢了一位小吏的女儿当小妾,谁想到这位小吏觉得窦家势大,自己肯定告之不下,前往那位堂府府上要人,却被嘲笑拒之于门外,一气之下,居然就撞死在了那位堂兄的府前,事情一下子就闹了大发了。
虽然是后族,跋扈点很正常,但是,事情一旦揭开,出了人命官司,那谁都不愿意在掩住,再说了,死的可是官员,再小也是个官,汉景帝也有些麻了爪子,想了想,干推就请示自己的娘亲。
窦太后顿时鬼火三尺冒,老太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那位堂兄当即被锁拿下狱,具体判啥窦琰不知道,不过就算是不死,怕也好不到哪儿。
老太太找人给窦氏一族带了话,严令谁敢再闹出点屁事来给她老人家添堵,那就削其食邑,不许入祠、入谱,赶出宗族。这个处置,在先家后国才天下的社会模式下,可是比杀人还要狠上数倍,总算是把窦家的其他纨绔子弟给震摄住。
据说窦琰的那些堂兄堂叔伯们都只能灰溜溜地呆在府中吹牛打屁,要么就跟自己的妻妾或者娈童玩躲猫猫游戏,所以这段时间窦琰在纨绔聚会的时候,没有瞅见自家的那些堂兄弟,也有这个原因在里边。
“呵呵,再过旬日,就是你姑奶奶的大寿,到时汝此物一献上,老夫倒要看看,还有谁比侄孙你的礼物更能讨她老人家的欢心。”窦少君一脸的乐呵,语气里倒也流露出了一丝羡慕。
窦琰好歹也是个机灵人,当下笑道:“其实孙儿也不过是无意而为之,若是能得姑奶奶她老人家欢心,自然是晚辈的福份,另外若是此物真的于国有大用,侄孙又岂会独居全功。毕竟,我们窦氏一族今为大汉之后族,人人可都盯着,本就是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
听到了这话,窦少君先是一呆,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侄孙似的,又认认真真地打量了窦琰两声,深深地颔首道:“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琰儿这话,实在是发人深省啊,可惜,咱们窦氏一族里边,又能有几个清醒人能看得出来。”
“叔公切莫如此说,不过是诸位伯叔兄弟当局者迷罢了。”窦琰大汗,赶紧解释道。
“哈哈哈哈……”窦少君发妖疯似地狂笑了好几声,用力地拍了拍窦琰的肩膀。“好,好个窦琰,不愧是窦王孙的儿子,我窦氏一门若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非汝莫属也。唔……老夫有事就不在这儿耽搁了,你只管去做便是,记住了,到时候,可得给你姑奶奶一个惊喜才是。”
“叔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