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身子,扶了下沙发扶手,才得以稳住身形。
顾清越看着景湛亦步亦趋地朝自己走过来。
眼见人越走越近,她立马环抱住起满鸡皮疙瘩的手臂。
口中牙齿,“嘚嘚嘚嘚”地敲击打颤。
“你……”只说了一个字。
景湛直接伸出食指按住她冰冷发抖的嘴唇。
谎话,全都是骗人的谎话,他不想听,半个字也不想听。
大厅里的氛围异常凝固。
凌晨四五点的天色,已经翻起蒙蒙亮。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会。
沈宴在二人身后轻咳了声,“你们两个现在都是病人,需要多休息。”
“是啊。”李伯看着停滞不动的二人道:“楼上的卧房已经收拾好了,少爷,顾小姐,要不你们……”
李伯的话猛然停了停。
微微欠身,低下头,小心端瞄景湛的神情。
景湛头上缠裹得纱布,渐渐渗透出圈圈点点圆圆的红迹。
除去面庞的青青紫紫,脸色看起来不亚于外边的白雪。
眉头深深压低。
充血的瞳孔从昨天回来,直到今天凌晨始终未消。
修直的鼻梁前端有几颗汗珠。
猜想,他身上肯定有特别疼的地方。
唇瓣干干的,起了层薄皮,下唇中间裂开了一道竖条口子,往外冒着红珠。
李伯见他这副惨样,既畏葸不前,又心疼他。
毕竟照顾多年,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景湛的手放在顾清越的唇上,不移开,也不讲话。
赤红的眼眸,就直勾勾地盯着她。
顾清越将唇里的软肉,垫到牙齿中间咬了咬。
她强迫自己伸手去触碰景湛。
“去睡觉吧,好吗?”
顾清越拿开他按在唇上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揉了揉。
她揉捏着景湛的指腹,放软声音:“我不走,我刚刚是被你吓到了,你别误会。”
景湛依旧是那副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她。
沈宴同李伯此时不好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