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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她三（第2页）

作案过程？那其实真的只是一个偶然发现的机会。

胡姐有皮肤病，她从隔壁街的小门诊里买了很多治疗皮肤病的药膏。

有一天，我给她涂抹药膏时，无意间看见了包装袋上的成分表，发现里面有黄藤。

黄藤有剧毒，外敷有药效，内服却要人命。

胡姐买了很多那种药膏，一袋药膏里的黄藤或许不够致命，但量多了，却一定会。

于是，我趁她不注意，偷偷藏了一些，然后将它们放进了给胡姐熬煮的汤水里。

我看着她喝下那些汤，趁药性发作的时候跑了。

“你一个拾荒的，怎么会认识黄藤这种专业性极强的药物，还能知道它的药性？”女警逼视着我，问道。

我抽泣着说：“我妈就是吃这种东西死的。”

我生在山村里，在山里见过很多这种东西。

“在我们那，这个东西叫烂肠子草。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妈因为忍受不了我爸总喝醉了酒打她，就吃了这种草死了。我听急救医生说，这种草还叫黄藤，又叫钩吻。”

“你既然有家，为什么又出来拾荒了？”女警问我。

我擦了眼泪，苦笑道：“我妈死了没多久，我爸就娶了一个寡妇，那个寡妇带了一个儿子过来。他们打算用我给她儿子换媳妇。我不愿意，就趁他们不注意时跑了。我也不会别的，就一直靠捡破烂维持生活。”

我说这些的时候，女警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讲完了？”见我不再说话，她问道。

我点点头。

“这么看来，你杀他们都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可是，李吉林对你可是百依百顺啊，你杀他又是为什么呢？”

她的话，让我霎时紧绷起来。

“嗯，张月月？哦，我该叫你姜燕才对吧。”她追问道。

6

姜燕这个名字，我已经有快两年没有听见别人喊我了，一时间，竟觉得恍然如梦。

“姜燕，既然坦白就彻底一点，你要明白，从你在所里把指纹按下去的那一刻开始，一切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了。你不要以为，随便飚一下演技就能把罪行搪塞过去。”女警见我一直沉默，严肃道。

我看着她，心神逐渐清明。

“我不是不想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此刻平静的样子，跟刚才的怯懦形成鲜明的对比。

女警眼神变得更加犀利，厉声道：“那就从头开始说。”

从头开始说？那故事就长了。

我生在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偏偏我爸却是个嗜酒如命，又没什么出息的男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执着于生个儿子来继承他的香火。

他有什么好继承的？对外人懦弱，对亲人暴戾的恶心品性吗？

偏我妈却是个死心眼的，他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连生了两胎女儿，都被他送了人，她哭瞎了眼，也还肯给他生儿子。

可惜，第三胎还是个女孩，就是我。

生我的时候，她坏了身子，他俩这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孩子。

我爸思量再三，没把我送走，但也将没有儿子的怨恨全发泄在了我们母女身上。

他酗酒更加厉害，打我妈也更狠。等我长大一点，懂得护着我妈的时候，挨揍也成了我的家常便饭。

但好歹，我还有妈妈，还有人真的爱我。

只是，也没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