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脑子一热做出那种事,难怪会做噩梦。
阳光从窗外倾泻下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浑身酸痛,我伸了个懒腰,才双手撑着缓缓起身。
刚起到一半,就看见池铮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正一言不发看着我。
他在背光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昨晚,你说你是……许知趣?”
同样的问题,酒醒后又问了一遍,池铮果然一如既往地严谨。
我双手半撑着,一瞬间,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让我坦白从宽——
就说昨天喝多了稀里糊涂就假冒许知趣睡了他。
还有一个提醒我——
冒充他人初恋与之发生关系,可是会被判罪的!
我可是金牌律师,怎么能变成被告人?
于是我起身走到他面前,学着许知趣一贯的做作的姿态,故作气恼:
“阿铮,我不是许知趣还能是谁呀?
“莫非你以为我是许知心?
“虽然吧当年我是靠着冒充许知心才成功‘勾搭’上你,你不会以为许知心还能反过来假冒我吧?”
谎言只要具备两个要素就能乱真。
一是说的人自己先信了,二是听的人更愿意相信说的话是真的。
我知道他们所有故事,在池铮面前,我能理直气壮当一回许知趣。
而池铮,多年未见久别重逢,一定也愿意相信我真的是许知趣。
池铮站了起来,轻轻俯下身,凝视着我,像是凝视许久未见的珍宝:
“高考后你为什么就消失了?
“知趣,我找了你很久……”
当年高考后我们家出了事,全家都连夜搬走了,再也不和从前认识的人联系。
那是我们家的秘密。
我不能告诉池铮真相,便开始发挥我作为金牌律师的结案陈词功力。
开始现场编故事。
什么多年未见的父亲突然回来要孩子。
什么家里煤气开关没关差点煤气中毒之类的。
要多煽情有多煽情,要多意外有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