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工作。”王芸芸的声音善解人意,没有丝毫故作懂事。
“你还是生气了吧?”李然轻抚她的无名指,“否则,怎会取下钻戒?”
王芸芸轻轻抽出左手,放在小巧的下巴上,温柔道:“没有,我只是需要考虑一下。”
李然维持着手心向上的姿势,身体更加前倾,眼里都是渴求。
“芸芸,我和你前夫不一样。他……”
王芸芸微眯双眼,食指轻轻放在口罩前,声音娇俏:“嘘,不聊他。”
“但是,”李然长叹一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犹豫,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吗?难道我向你求婚还不够表现我对你爱吗?”
王芸芸的目光投向落地窗外的高速公路,车与车之间维持着安全距离,飞速行驶,有条不紊,但司机都知,有安全气囊,也没有绝对的安全。
婚姻也是如此。
“你得去安检了。”王芸芸起身,隔着口罩给李然递上吻,“等你下周出差回来,我会你答案。”
苏冉抬起鸭舌帽,凝视那对壁人,心里一片了然。
4
一个月时间很快到了。
李先生如约来到苏冉的工作室,他这次换了一件黑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长裤。
米色鸭舌帽,方形眼镜,黑口罩牢牢地焊在他的头脸上。
生怕苏冉窥见他一分一毫。
“怎么样?”
李先生把大腿优雅地叠在另一条腿上,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头。
苏冉调暗灯光,打开投影仪,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的左手,除了那块绿水鬼手表,再无其他饰品。
苏冉把PPT移到周君之向王芸芸求婚成功的照片。
“李先生,如您所说,芸芸小姐确实出轨了,对象就是周君之,最近他还向芸芸小姐求婚了。”
“嗯。”
苏冉听不出李先生的喜怒。
她微微挑眉,把PPT移动到李然向王芸芸求婚成功的照片。
李先生劲瘦的腰从沙发里挺起,交叠的双腿紧张的黏着在地上,他把帽子微微向上抬了几寸,桃花眼死死盯住照片。
苏冉一侧嘴角微微上翘:“李然也向芸芸小姐求婚了。”
李先生似乎没有听见苏冉的话,整个人仿佛沉浸在那张照片里。
苏冉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玻璃瓶装的依云水,顺手掩上冰箱旁休息间的门,把水递到他面前:“李先生?李然先生?”
李先生回过神,他瞥了苏冉一眼,接过依云水细长的瓶颈那头:“哦,谢谢。”
苏冉没有松手,她紧握住玻璃瓶下方,双眼紧紧锁住对面的那双桃花眼,脸上还是那副职业微笑:“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周先生。”
“对吗,周君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