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边的文件,心底有些难受,很想哭,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在委屈,还是觉得昨天两人还那么自然的聊电话吃晚餐,今天却不得不回到那种冷漠的对立立场上。
“我先回办公室了。”临走前,她强迫自己保持优雅的笑,越过他身边时,他没有动,只是冷冷看着她。
直到她走出会议室,身后传来一个闷闷的巨响,她心一抖,很想回头去看个究竟,可最终还是走回了办公室。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聂洛雷有点憎恨着这样的自己,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早已经度过了少年时代的青涩和疯狂,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居然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幼稚。
仅仅是为了那天不该看到的一幕,他就恶意的伪装出冷漠的样子,去孤立朱贞贞的存在,甚至连她那张一如既往的笑脸,都让他倍觉刺眼。
不但如此,他还有事没事的在公司上故意刁难她的小错误,完全把她的能力定位在只有神才有的位置上。
每天恶意的留她陪着自己加班,但又坏心眼的不同她多讲一句话,也许冥冥之中,他只是想破坏聂洛风和她单独在一起的任何一个机会。
下班后,他再也没送过她回家,却每天看着她取出自己的小绵羊,偷偷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安全回到家里,他才放心离去。
不知道这种行为算不算是变态,至少这样的聂洛雷是不正常的,有时候他在想,也许他只是不能容忍朱贞贞和聂洛风扯上关系,必竟那个男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在想着去破坏。
他恨聂洛风,甚至容忍不了对方幸福。
所以他不甘心朱贞贞就这样被那个男人抢去,没错!他猜他之所以故意针对朱贞贞,最终的结症就在这里了,他用这个牵强的理由来说服着自己最近的失常。
和客户吃过午餐,他停好车刚要跨进公司,就看到公司门口处传来一小阵骚乱,两个公司的男同事正围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好像受伤了,很狼狈的摔倒在地面上。
隐隐约约,他看到那个女人竟然是令他心绪大乱的朱贞贞,两个男同事似乎要去扯她的手臂,亲昵的动作令聂洛雷看得刺眼极了。
他疾步走过去,阴着俊脸冷冷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发生什么事了?”
摔倒在地的朱贞贞表情有些狼狈,两个男同事更是吓得不知所措,像他们这种底层小职员平日里哪有机会看到顶头上司,而聂洛雷此时竟站得离他们这样近。
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那股王者气势,而人带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聂……聂先生……朱小姐她的鞋跟……”其中一个男职员嗫缩着小声解释。
聂洛雷这才看到朱贞贞的高跟鞋鞋跟断成了两截,膝盖磕到坚硬的地面,透过长裤流出殷红的鲜血,他心底一惊,不理两个男职员的诧异,弯身打横将朱贞贞抱了起来。
“怎么这样不小心?”语气虽然冰冷,却难掩心底的担忧。
被他强行抱在怀中的朱贞贞脸色一红,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心底狂跳不止,“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就是脚腕不小心扭了一下……”
她有点手足无措,“放我下来,我自己就可以走。”她在他耳边低声说,生怕大声一点,就会惊扰到他。
聂洛雷不理会她小声的反抗,迳自踏进聂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一楼总服务台的礼仪小姐看到大老板出现,礼貌点头问好,而更让她们诧异的是,大老板的怀中还抱着他的私人助理朱贞贞。
难道办公室恋情出现在大老板头上了?
完蛋了!朱贞贞心底悲哀的想,自己在聂氏苦心营造出来的形象恐怕即将毁于一旦。
聂洛雷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抱着她,如果被公司其它同事看到,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放我下来,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脚腕不是扭到了吗?都到了这个时候还逞什么强?”他低斥一声,大步向电梯处走去。
“可是……被别人看到公司老板这样抱着自己的员工,会有人说嫌话的。”
“谁想说嫌话让他们来我办公室说,我倒想听听这些嫌话的内容究竟有没有趣味性。”
原来怀里的女人轻得像根羽毛,软软的,娇滴滴的,从他这个角度俯视下去,居然能看得到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不禁令他的血脉瞬间膨胀。
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区,坐在门口处的钟爱琳刚想起身问好,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她不禁张大嘴巴,眼神变得有些暧昧,“聂先生,贞贞。”
聂洛雷没理会她的惊讶,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轻轻将她抱到柔软的沙发上,转身取来小药箱,弯身蹲跪在她面前。
朱贞贞只觉得心跳加快,似乎有点受宠若惊,“聂……”
“如果你想阻止我,那么就别白费力气了。”他瞪她一眼,可动作却轻柔极了,伸出大手攥住她精致的小脚,好像自己的巴掌比她的脚掌还要大。
裤腿被他轻轻挽上,眼前膝盖处狼狈的血痕刺痛了他的胸口,他拿药棉花轻轻帮她擦着伤口,见她细眉微扰,他沉声道:“痛吗?”
朱贞贞忙不迭点头,她也很想说不痛,可是药水碰到伤口上的感觉真是痛得让她很想流眼泪。
他忍不住笑出声,“你还很诚实。”他继续上药,动作却慢慢放缓。
朱贞贞这时才注意到他白皙修长的右手的拳骨处,并排挂着四道伤口,血渍已经干涸,还有结痂现象,明显是拳头砸在硬物上留下的痕迹。
“你的手……怎么了?”